“話劇?”李清呆了下,“你說《色戒》嗎?”
“嗯。對啊。”
“你來做女主?”
“對啊。你這什麼表情嘛?”景恬見李清一副驚呆了的模樣,氣道,“我做女主怎麼了?不行嗎?”
“不是不行。”李清想了想,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公司怎麼想的?這不是瞎搞嗎?”
景恬疑惑道:“什麼意思?”
“咱們還是新生,專業課都沒上幾節呢。而且,咱們燕影主攻的是影視表演,從根子上就沒有話劇的基因,你知道咱們燕影出身的演員能進人藝的有幾個嗎?”
“幾個?”
“目前為止好像就只有兩個。”
“啊?”景恬很是驚訝。
“咱們先拋開這個問題不談,你這個公司到底怎麼給你規劃的路線?出專輯,演電影,這還準備做話劇……”
李清頓了頓,繼續道:“我其實可以理解你這個公司的路子,影視歌多棲,資本換流量,透過宣傳推廣來增加曝光度,然後再砸兩部大投資大製作,然後你就紅了。路線倒是沒錯,但是有點兒急了,就是根基不穩你明白嗎?”
他說著喚了一聲:“景小恬兒。”
“嗯?”
“其實我挺喜歡林清玄的一句話:【人活著,應該有幾分溫柔,遇事不慌,慢條斯理地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一生一世,不求過得多好,但求自己問心無愧。溫柔半兩,從容一生。】”
李清笑了笑,“真的不需要這麼著急的。我覺得你應該先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熱愛的是什麼,然後自己去做選擇,而不是被公司推著走。”
景恬下巴枕著手掌趴在茶海上,有點兒茫然地盯著杯子裡清亮的茶湯出神:“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我就只是想有事情做,那樣我會覺得踏實,有存在感。”
存在感?
李清想了想,笑道:“這個很正常。你有沒有看過陳忠實老先生的《白鹿原》?書裡說,人就是個賤蟲。一天到晚坐著渾身不自在,吃飯不香,睡覺不實,總覺得慌惺兮兮。人一干活,吃飯香了,睡覺也踏實了,覺得皇帝都不怯了。”
景恬一下就抬起了頭,狐疑地盯著李清:“你是不是在罵我?”
“沒有,我只是想說,你其實缺少的是一個目標。”李清笑了笑,“那不如想一想,你當時為什麼會選擇表演?”
景恬搖搖頭:“可能就是喜歡吧。也沒有什麼為什麼。”
“喜歡就夠了!”李清看著她,“景小恬兒,奔著它去!”
“表演嗎?”
“嗯。”
“我有點兒亂……”
“別想了。”李清打斷了她,伸出一隻手,笑道,“我也開始喜歡錶演了,我們可以一起。”
“為什麼我總覺得被你糊弄了?”景恬小聲嘀咕著拍了下李清的掌心。
李清看著她,微微笑著,手掌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兩個演員。”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景小恬兒。
原來。
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