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被關上了。
關門的時候,鳴海悠確信自己看到了護士在笑。
笑就笑吧,如今的確有太多值得慶祝的事。
他向來大度。
“今出川桑怎麼知道敲門的人一定是我?”鳴海悠走到病床旁,不由自主地再次將聲音放低了些。
少女的額頭上還裹著白紗,在夢中喜歡撥弄髮絲的右手無力地掛在身前,包紮得嚴實。
比他預想的情況還要糟糕……
這是現實,而非夢境。
他天真地以為一場夢留給他們的不只有記憶,覺得今出川千坂即使受了傷,也會在夢的照拂下很快痊癒。
“今天只有你會來。”少女輕聲說,她盡力將虛弱隱藏在清冷的語氣下,卻有些力不從心。
“說不定是護士。”
“這裡是監護室。”
“瞭解……”鳴海悠不再提這件事,好讓今出川千坂少浪費一點體力在這些沒有意義的無聊問題上。
他找來凳子,輕拿輕放,坐在少女身旁,只是靜靜地看著。
“不問些什麼嗎?”今出川千坂微微偏頭,和鳴海悠的視線對在一起。
“我還能在這裡待上多久?”他想了想,問。
身體狀況可以向護士打聽,其餘的事都不重要。
“待到護士把你趕走為止……”今出川千坂回頭保持看向天花板的視線,頓了許久,才又開口,“扶我一下……”
“好。”
陽光很好,半開的窗流入微風。
今出川千坂在鳴海悠的託扶下躺好,微閉上雙眼。
似乎有鳴海悠在時,少女休憩時也安心了一些,不久便睡著了,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鳴海悠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向護士打聽了下今出川千坂的身體狀況。
“……出院可能要到半年之後了,送來得很及時,手術和後續狀態都很穩定,只要後面好好休息,應該是沒問題的。”
“因為傷到了頭部,在今出川小姐沒有醒來之前,我們最擔心的是病人的大腦神經會不會受到損傷。現在看來,可以松下這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