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未央檢查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鳴海悠和椎名母親站在一起,抬頭觀察著椎名家的狀態。
包括室內樓梯在內的一樓,並沒有受到太多火災的影響,最多也只是在靠近二樓的木質樓梯上,見到了被煙氣燻黑的痕跡。
二樓和一樓之間的木板,夾層裡的阻燃層幫了大忙。
椎名家的一樓以上的部分,包括閣樓,都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了。
被火烤得翹起的木板搖搖欲墜,閣樓之上的屋頂幾乎只留下了鋼質骨架。
如果是木質的骨架,恐怕現在椎名家的房子已經倒塌了……
陽光暢通無阻地從上方照射下來,被房屋骨架隔斷成一個個光柱,打在地面上。
鳴海悠順著光線低下頭,在與樓上連通的這一方空間的地板上,也看到了燒焦的痕跡。
多半是著了火的木板落下來,順著也將下面客廳裡的物件也給點燃了。
「聽說是有人無差別縱火,已經抓住了。」
「是麼……」
「還好消防警察來得及時……不然整棟房子可能都要被燒掉了。」
椎名母親看著自己收拾著衣服的女兒,有些心疼,
「未央現在想必很難過吧……她畫過的畫,那些收藏的書、還有別人送給她的東西……都被燒燬了。」
「未央是一個很難捨棄過去的孩子,記得我當時在收拾屋子的時候,不小心扔掉了她一個已經褪色了的安心結。」
「哭了好久吧?」鳴海悠猜測。
「甚至還鬧著讓我帶她去垃圾回收站找回來,」
想起往事,椎名母親臉上浮現出幾分懷念,「得知已經和其他廢棄金屬一起融化了之後,哭了一路,我們怎麼哄都沒有用。」
「再買一個也不行。」他說出口的是陳述句。
「當然,再買多少個都不行。」
「最後呢?」
「心心念唸了一個多月,在本子上畫了好多同心結的塗鴉。」椎名母親說,「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未央她喜歡上了畫畫。」
為了挽回自己已經失去了的東西。
一方面是人和物,再見不到的人、因為種種意外失去的物件。
一方面是記憶,永遠無法再經歷一次了的美好回憶。
「那時的未央,在學校裡還有不少朋友,常常會一起來家裡玩,生日和過節的時候互送禮物。」
「一直到未央的奶奶去了他界……整個夏天,未央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上學之後,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和人說話了。」
「一開始的一年裡,還有曾經的朋友在節日送來禮物,時不時來找未央玩。後來漸漸就少了,直到最後上高中的時候,似乎徹底成了一個人。」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擁有。
因此漸漸地將自己藏起來,越發小心翼翼地活著。
「我和未央,就是在高一新生入學的開學典禮上認識的。」
「啊啦……終於互相稱呼名字了啊~」椎名母親笑著打趣,「進行到哪一步了?有沒有做好避孕?為了安慰受傷的未央醬,小悠也付出了很多吧?」
【鑑於大環境如此,
「……」鳴海悠無視椎名母親的發言,繼續講故事,「開學典禮結束後,未央不小心在樓梯上摔倒,在旁邊的我把她送到了醫務室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