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至陽的氣息！”鍾星華愣愣看著石焱，他不會感知錯，能對鬼物造成如此大傷害，武修中也只有至陽了。
女人還跪在地上，血手雖被石焱一腳除去大半，但頭頂人皮蓋頭還是不少，不斷掠下，想要遮落女人與小男孩腦袋。
鍾星華回神一刀砍出，將一隻人皮蓋頭劈退，擋在女人身前，一刀刀下近乎力竭，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希望大人能出手幫忙，鍾氏願當牛做馬，報此大恩。”女人見鍾星華快要撐不住了，淚流深深跪趴，求石焱出手救她們。
話畢，一息，兩息，三息……沒有得到石焱的任何回應。
鍾氏絕望抬頭，隨著右側街道紅衣嫁轎越來越近，天上盤旋的人皮蓋頭越來越多，鍾星華撐不住了。
那些還未身死的人，一個個被人皮蓋頭蓋在腦袋上，不過瞬間，他們便跪坐地面，生命氣息快速枯萎，然後將自己臉皮活生生撕下，變成人皮蓋頭的同類。
“只要這位至陽武修大人願救下我嬸嬸與我大哥獨子，我鍾星華願一生侍奉大人左右，刀山火海，莫敢不從。”鍾星華雙目通紅，撕心裂肺的喊道，只要石焱救人，他什麼都願意做。
萱兒嘴角一抿，生出一種將鍾星華按死的衝動。
“鍾星華？”石焱心頭一動，第一次轉頭，從上到下瞧視鍾星華。
正視下，他看到了鍾星華身上若有若無的金絲，人皮蓋頭與血手無法傷之，只是這二者在攻擊女人與小男孩。
鍾星華自保可以，救人做不到，快要堅持不住了。
“是他！”
鍾星華三字加金絲，石焱百分百確定了此人，正是後世那迷路武者，資質雖弱，卻先天佛骨，意外發現了地底的佛骨舍利，藉此一步登天，以武入佛，將佛骨舍利融入已身，成為了可獵殺鬼物的佛修，在明涼府有了一席立足之地。
後面還著書，被多少說書人傳述，傳奇之事傳遍整個明涼府。
前世只知道鍾星華孑然一身，不見現在身旁的女人與小男孩，應該是死在了這裡。
石焱轉身，正式開口道：“我這人做事很公平，從不強迫於人，你若要我出手救她們母子，可以，但需付出一點東西。”
這是一個交易。
“什麼？只求大人出手，不管什麼我都願意。”鍾星華一邊砍退人皮蓋頭，一邊欣喜回答，寬刀幾乎快崩碎了，上面裂紋密佈。
“不急，你且聽我講完。”石焱瞥了女人一眼，懶得管三人間的情感糾葛，說道：“你身上乃先天佛骨，我救你的代價就是這一身佛骨，你可願意？”
“佛骨？”鍾星華如被醍醐灌頂，之前沒想通的事瞬間想通了，先天佛骨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一旦徹底開發出，或者有佛門寶物相融，可發揮極強威力，剋制鬼物，在鬼物遍地的九域，有了一席立足之地。
若是將佛骨開發出，他是九域土著，非天降之人，苟且都能苟且很久，壽終正寢的機率很大。
這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
可石焱救人的代價卻是他這一身先天佛骨，一時間，前途與女人在鍾星華心中糾纏。
但也只糾纏了一息，鍾星華沒有再管掠下的人皮蓋頭與地面伸出的血手，轉身深情凝視女人，確定道：“我願意，還請大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