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棺聲蔓延全城,令寧乾城民眾心生恐慌,有人好奇過來探查,大部分人則躲回家中,被子蒙過頭兩耳不聞窗外事。
“誰?”灰衣人自毀了雙目,使用了獻祭之術,可惜那妖怪再不露面。
他耳朵微動,身體轉向白棺來的方向,握刀柄的手掌更加用力,手背青筋畢露。
“是人?是鬼?”曾元霜微放鬆的身體再度緊繃,剛剛跑了一隻妖怪,這又來了一隻鬼物?
鬼物力量陰冷,他已察覺到。
眾兵衛驚恐望著木棺白影,這木棺白影如瞬移般,每過三息消失不見,再出現時便掠過幾十米近百米範圍。
“有鬼啊,逃啊!”有兵衛驚恐尖叫,向外逃離。
至於那些被抓來的武修囚徒,因失血導致臉色蒼白,軟綿綿趴在地上,身上鮮血不知流了多少,都被地面蟲子吸食,成了名副其實的血蟲。
他們已沒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木棺與白影出現在他們身前。
同時,嚎啕大哭聲中,出現一男子唱語聲,半男不女,偏戲腔的那種,聽之,令人雞皮疙瘩起一身。
“遙望妖蟲欲化道,鬼王門前別眾真,千年成形人間行,不敵一名凡塵人……”
在這戲腔聲中,漫天冥紙落下,如雨點般密集。
逃走的兵衛身體一顫,齊齊坐地,神情變得呆滯,雙手作捧狀,將地面冥紙如寶貝捧起,傻笑一聲,然後將一捧捧冥紙塞入嘴巴,咽入肚腹。
旁人見到這一幕,只覺得脊椎發涼,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一捧捧冥紙吞入肚腹,腹部很快鼓起,但這些兵衛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不斷捧起,吞嚥,直到肚腹被撐裂。
一團團血水與臟器被撐出,垂拖在地面。
光見肚腹被撐裂,卻不見其中冥紙,好像從始至終這些兵衛吞下的是空氣,不是冥紙。
見到這血腥一幕,想到自己也即將成為其中一員,兵衛們大吐特吐,身體幾乎被落下的冥紙淹沒。
曾元霜也乾嘔一聲,旋即死死捂住自己嘴巴,生怕被鬼物注意到。
咚!
木棺落地,就落在曾元霜身側。
曾元霜躺在地上裝死,她頭前就站著一披麻戴孝的白影,白布落下,不知有意無意,總在曾元霜臉上飄動。
很癢,很冰涼,好似有一隻鬼手在摩挲她。
曾元霜緊緊閉住眼睛,即便再害怕,也不敢讓身體出現顫抖反應。
她廢了,被那妖怪打廢了,體內靈血幾乎消耗殆盡,已從三星靈脩退化至二星,面對鬼物,毫無生還希望。
這隻鬼物很強,曾元霜離木棺很近,清晰能感應到木棺中的龐大鬼氣,鬼物力量的冰冷幾乎隔著木棺將她凍成冰雕。
灰衣人緊咬牙齒,嘴角滲出了血絲,他施展了獻祭之術,這一刀要不劈出與妖怪同歸於盡,給他女兒報仇,要不等待獻祭之術自解,雖然那時候會一身武功盡失,但能保住一條性命。
萬萬沒想到,妖怪逃了,又來了一隻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