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傾灑,紅坊街人滿為患。
紀傑超擠在擁擠的人潮中,逆行而出,擠的很不爽,幾乎是腳前跟挨著腳後跟。
“你找死?”忽然,紀傑超察覺到有人將手伸向他腰間錢袋,一把擒捏住對方手腕。
這是個一身破衣的少年,頭上還有幾根破稻草。
“大爺,對不起,我,我……”少年被人擒拿住手腕,一臉驚恐。
咔擦!
紀傑超懶得聽解釋,捏斷了少年手腕,然後橫穿過人群離開。
他捏碎少年手腕時,用的竟是罡氣,地罡境!
江湖有傳言,紀傑超是被紀煬用丹藥生生堆起的搬血境巔峰,有境界無戰力的廢物,整天花天酒地,醉心紅坊。
少年捂著斷裂手腕躺在地上哀嚎,卻無人憐惜,統統鄙夷繞過行走。
少年額頭上滿是汗珠,躺在地上看著繞行鄙夷的人,心理防線崩潰了,痛哭流涕。
為什麼,為什麼他生下就是個孤兒?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遺產被叔嬸奪走,伸冤無門?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我恨!”
少年因疼痛而扭曲一起的臉龐,滿是戾念。
“什麼聲音?”少年猛地一愣,他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講話,如同夢囈,又略不像,先是不解仔細聆聽,再然後……
少年從地上爬起,呆若木雞朝一個方向行去,斷裂手腕下垂,白色骨茬隱現,似無痛感,一滴滴鮮血順著指尖滴落,精準無比落在少年踏下的每一隻腳印中心。
“咦?”
一尖瘦臉男子低頭,似發現了什麼稀奇事,一步步跟在少年身後。
“血呢?”
尖瘦臉男子一步步跟瞧,他發現,少年順著手指滴落的鮮血,剛剛落地便消失不見,好像憑空蒸發了。
試探著,尖瘦臉男子一腳踩在少年腳印上,上面剛剛消失了一滴鮮血。
在他一腳踏上的瞬間,整個人發僵,猛地後仰幾息,接著身體僵硬前行,動作、節奏與少年一致,亦步亦趨離開。
永錦街,為碧濤會管轄街道,與紅坊街相臨。
紀傑超轉身望著熱鬧至極的紅坊街,輕輕扇動紙扇,嘴角扯動數下,眼中閃過一抹羨慕。
鋥!
紙扇合攏,紀傑超轉身拐入一條巷道,七彎八拐後,在一條無人巷道停下了腳步。
“七少爺。”紀傑超身後,落下一道黑影,腰刀斜挎,微微欠身。
紀傑超轉身,這是一名全身黑布,只露一雙眼睛的人。
“胡護法,這一路保護辛苦你了。”紀傑超禮貌謝道,面對一名天罡境護法,哪怕是他父親的下屬,也得有足夠尊敬。
“七少爺客氣了,保護七少爺是紀長老的密令,胡某也是聽令行事,而且……”黑衣人拉下面巾,嘴角咧開,意味深長說道:“我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共謀大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