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洞穴 (第1/2頁)

我睜開眼,沈瑤正雙手托腮坐在樹屋的邊緣看著海面,“小瑤,今天是第幾天了?”

她搖搖頭。

我已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節氣,陰雨從早到晚,我覺得自己大概有一個月沒有見到太陽了,但好在下雨天趕海的收穫會很多所以即便不吃龜蛋,那些青蟹跳跳魚也多到抓不完,不會捱餓。陰雨帶來的另一個困難是儲存火種,火石因為潮溼的空氣變的難以使用 ,我經常會半夜驚醒挖出火種再點燃,生怕它會滅掉。

在雨停歇的間隙,整個島嶼都飄散著霧氣,會有潮熱的感覺,這導致我的後背和覆蓋衣服的地方,生了很多溼疹,因為癢的厲害,很多地方都抓破了皮,看上去紅拉拉的一片。

沈瑤比我要好一點,畢竟她抓癢的時候都隔著衣服,而我就沒那麼剋制了。

那天,人猴子引我們進了一個陰冷的山洞,我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把沈瑤扔了出去,摔的她哎呦一聲,聽她叫的清脆我知道她還死不掉。拌倒我的東西當時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跪在黑暗裡摸,起先我還以為是人猴子吃剩下的獸骨,結果當我的手指插進骷髏的眼窩時,我知道沒那麼簡單。

人猴子明顯比我適應黑暗要快的多,黑暗中他的一雙眼睛泛著微弱的綠光,不知道是不是他從小的 飲食導致他體質的改變!我跪在地上往外摸索著被我扔出去的沈瑤,那雙眼睛就朝我靠了過來。

人猴子一把抓住我的手,顯然黑暗裡他的膽子明顯大了起來,我心頭一驚,他的手粗糙而且有力,我突然有點擔心他突然撲上來,如果是那樣在這黑暗的山洞裡我幾乎沒有勝算。他拉我往前挪了挪,洞口的風吹動樹叢投進來一點光亮,我隱約看到牆角蜷縮著的沈瑤。

我過去扳動一下她的肩膀,她嘴裡小聲的說“疼~”,我想再次抱起她走出山洞,但又想到人猴子不會無緣無故把我引到這裡,應該是山洞裡的陰涼可以減輕沈瑤的 症狀,山洞裡的陰涼也同樣讓我感覺到清爽,腦袋不再是昏沉沉的。人猴子鬆開我的手,又退到遠處。

我的手四下滑動。畢竟我不想站起來再被絆倒,劃了兩下卻碰倒了一個鐵桶,發出哐啷啷的響聲,嚇得人猴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嗓聲。我縮回手,感覺粘嗒嗒的,放到鼻前一聞,是柴油的味道,我心中一喜。

我摸到鐵桶,站起來慢慢的朝洞口去,一出山洞我的眼睛被外面的光亮刺的睜不開。

我用衣服和匕首製作了一個簡單的火把,然後打算倒上柴油,我並不擔心人猴子會對沈瑤怎麼樣,他也許只是好奇。

但油桶的蓋子擰的太緊,油膩膩的我無處著力也擰不開,我只好用刀子直接從桶上開了個十字口,摁彎了鐵皮把火把伸進去,取火種點燃了火把。

火把照亮了山洞,顯然這裡是個坑道,日本人當年在島上建的據點,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屍體,大概有十具,他們面板乾癟,腐爛的程度也不同。

山洞靠門口的骨骸,骨骼已經發綠顯然是附著了一些真菌,沒有一點皮肉,可能是被螃蟹或者昆蟲吃掉了,靠裡面的屍體,因為相對乾燥,乾癟的面板還殘缺的覆蓋著骨骼,衣服也依稀可以辨認,是一些低品階的日本軍官。剛剛把我絆倒的是一根大腿骨,從骸骨的姿勢來看,應該是同一時間段自殺的,也許是天皇宣佈投降時,也許是海島被美國人圍困彈盡糧絕時,這些都不得而知了。

此時我也沒細端詳的心情,人猴子看我手裡的火把燃的旺盛,畏懼的往後退到角落,我沒辦法一邊拿火把一邊抱著沈瑤,就想把火把遞給他,但是他看到我伸手,退的更遠了。

沒辦法,我給沈瑤擺了個看上去稍微舒服的姿勢,我覺得還是要先去裡面探一下再說。

我不知道人猴子是明白我的意思,還是被我手裡的火把嚇到了,他跑在我前面帶路,我們穿過了一道虛掩的鐵門,又鑽進一條狹窄的只夠單個人行走的石廊,來到了一個鎖著的鐵門前,我看到門上依稀可辨的紅十字就知道了,這應該就是我要找的地方。

難道人猴子就是想帶我來這裡?如果他知道這裡是可以救人的地方,那我可要提放著他了。我用力踹了一腳,本以為鏽蝕的鐵門和鎖頭禁不住我的一腳,但迴音和灰塵散去後,鐵門巍然不動,我卻腳底發麻。

我突然想起在骨骸的身上,剖腹的短刀已經完全鏽蝕,輕易就能折斷,但刀鞘裡的砍刀應該仍然能用。我馬上轉身取刀,我把火把立在一邊,把***拔出刀鞘,那映著火光的刀身仍然亮眼,我舉起***朝門鎖劈去,嘩啦啦一道火星,門鎖和門閂被齊刷刷的切開了。

我四下裡翻找,醫藥櫃都沒有上鎖,好在密封的很好,一些藥品應該仍然可以用,藥瓶上的標識多數都是英文,有些日文也是繁體漢字,多少可以猜到名稱。儘管不知道這些藥品幾十年後藥效還剩多少,且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在我就要放棄的時候,我用手探到最上面一層有一個扁盒子,拂去上面的灰,盒子上標著“vK血凝”的字樣,盒子裡是瓶裝的液體,我想這大概就是我要找的東西。

我翻出針管,急匆匆跑回了沈瑤身邊,把火把立在牆邊,雖然找到了藥品,但我還是犯了難,不僅不知道用量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副作用,戰地醫院並不會給藥品配備說明書,就算有我也是看不懂的。

但眼下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沈瑤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且不論藥效還有多少,如果一針下去用量過多,沈瑤反倒因為血栓或心梗死了,該怎麼辦?

我熟練的敲開藥瓶,一瓶正好吸了一管,謹慎起見,我打算先自己試試藥效,用力的拍了幾下自己的手腕“啪啪啪”。

我多半是著急的,一用力就把一管都打到靜脈裡了,這感覺竟有些飄飄然,雖然明知道自己的呼吸變難了,可並不痛苦。

我知道自己用藥過量了,我的整個注射的左臂都麻木了,抬已經抬不起了,這也證明藥是有效的,我左臂血液被凝住了。

一管可能會要了我的命,麻木開始遍佈我的身體,我已經無法正常開啟藥瓶,碎了一個又碎了一個,眼見已經是最後一瓶了,我只能用牙來做固定器,用手一扳,終於開啟了一瓶。當我用針管吸了半管想要給沈瑤注射時,沈瑤的身體卻在我眼前晃了起來,變成了兩個,緊接著變成了四個,我想伸手抓住但卻抓不到,心想完蛋了,然後腦袋一木朝前撲倒在地上。

當我醒的時候,眼前昏暗一片,我渾身使不上力氣,只覺得指尖和眼皮可以動,我摸到針管還紮在沈瑤的大腿上,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但我卻挪不開身也沒法拔掉針頭。不知道她是看到我醒了還是感覺到我動了,顯然她的狀況只會比我更糟,但我聽到她小聲的叫我。

“亦叔?”

“啊?”

“你。。。。你。。。你這是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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