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沒有苦笑,卻知道從蔡攸的安排看,東南戰爭結束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能拿掉一隻手套讓他們感覺到手有點冷,區域性有寒意很可以了。真的不能指望一次就把他們的底褲給拿下來。
想著這些趙誠懶洋洋的,很累,一句話不想說,還是曬著太陽發呆。
少頃腳步聲傳來,看譚曉蘭和陳美娘面色大變入內避嫌,就知道是蔡攸來了。
然而趙誠也懶得起身。
蔡攸走到正面,有些尷尬的先主動說句“免禮”。趙誠又說“謝大人”。
老蔡這才捻著鬍鬚道,“你是不是聽到‘朱孝和其子弟為國捐軀’所以不滿意,鬧情緒了?”
“沒有。”趙誠微微搖頭。
蔡攸指著他的鼻子,“睜著眼瞎說,你分明就是有情緒。”又嘆息道,“但你得理解,本州真的盡力了。”
“我懂。”趙誠微微點頭。
不是忽悠,是真的懂,尼瑪就算有朱孝叛國的證據,真的大面積深入審查,又把剩下一大批給腰斬了又能怎麼樣?這除了會把蔡攸玩死,讓趙誠失去一個政治靠山外,其實不影響朱勔朱衝王黼他們繼續富貴。
說的跟真的似的,同胞叛國,家裡其餘人繼續入閣做長老的事其他朝代能出現,如此人性化的大宋出現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以史為鑑,所以趙誠清楚,哪怕蔡攸真的以大陽謀,強行以叛國罪幹掉朱家這一系,除了豎立強敵撕破臉外,並不會影響到朱勔的前程,也不會影響到朱勔的新盟友王黼將來入閣。
要阻止這些過程趙誠任重道遠,首先需要把官做的更好,官位比他們高,勢力比他們大,心比他們黑,手比他們狠。否則就洗洗睡。
“就這樣吧。”
蔡攸拍拍他的肩膀,“你安心休養,戰就打到這程度了,不會有新的授權、不會再有人委任你進睦州拉仇恨。我這腦殼真的不夠鐵,能把你之前的么蛾子壓下去,說服他們特事特辦、以特殊理由直接招你進太學唸書,已是盡了最大努力。現在起池州的任何事務也不用你管了,你現在是‘養病’狀態。因為若你一出來,那些池州怕你了的土豪幫派們就一定鬧事。總之你就要停職,開春後和蔡文姬一起返京,幫我調教一下蔡文姬,順便專心念書。以後的事我會再安排。”
“太學之後,能回來這邊主政嗎?”趙誠懶洋洋的問。
蔡攸驚呼,“還想回來!媽的你不真的把蔡文姬和本州一起斷送了你就不甘心是吧?”
“我說說而已。”趙誠攤手。
“我還不知道你啊,你不是說說,你一說,就說明你有這心思,並且是復仇心切的那種猴急。”
蔡攸大感頭疼的樣子,“基本上這邊你就別想了,進太學讀一年,不指望你能學成什麼,主要是鍍個金,保留個你往後隨時可參加殿試的資格,等你有把握的時候再考。在汴京待一年後,滾去莆田老家知縣,歷練三年再說……”
正喝茶的趙誠一口水噴了出來:“臥槽我需要養病好吧,那邊如此多的庸醫讓我如何養病……哎吆我去!”
說不完被後腦勺一掌。
蔡攸也不知道這小子說的什麼鬼話,離開之前指著他的鼻子,“你是心病,用你那些小白文的術語叫念頭不通達,你還真以為本州不學無術落伍了啊?”
走都要走了,老蔡卻又折返了回來呵呵笑道,“養病也簡單,我給你弄個特批的條子,你進京後,去太醫院療養一個月。”
左右看看無人,蔡攸又嘿嘿低笑,“有水療的,水療院可有意思了,額對了,記得別讓蔡文姬知道我讓你去水療院。”
“……”
趙誠也神色古怪了起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奸賊進院子來、三兩句話就定鼎了東南半壁江山的事實。
嗯,也好,打仗是沒得打了,暫時也打不動了。不良前科那麼多,恐怕除了張叔夜,其他人再也不放讓趙誠掌兵了。所以麼,去水療開幾趟車,應該也有些搞頭的,照樣是“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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