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呢?”
難得聽一個人講讚美之詞說的如此清新,戲煜正聽的興起,臧霸卻已停下了描述。
頓了幾秒,見對方不再言語,他果斷開口。
自打水閘開啟,洪水淹了東郡之後,他的時間就變得無比充裕,眼下正好有時間聽人讚許。
反正河水氾濫成災,曹丕就是想以最快的可能將其恢復如初,在短時間內都很難做到。
大範圍的澇災已經興成,整個東郡今年怕是顆粒無收。
不止如此,在未來的幾年時間內,只怕被洪水淹過的東郡糧食產量都不怎麼能上去。
良田要想肥沃,糧食要想顆粒飽滿,少說也得數年的時間方能恢復。
而經此一澇,只怕東郡的百姓們會大範圍的遷徙。
畢竟,誰都不想生活在一個沒有安全保障的地方。
如此一來,東郡這個地方怕是就要即將荒蕪。
最起碼,在近幾年,是不會有太多的人來此定居。
“除了這些?”
臧霸瞪大了眼睛,思索良久,隨後撓了撓後腦勺,憨憨一笑,問道:“還······還有啥啊?主公?”
“怎得?你看不出來?”
戲煜掃了他一眼,接著搖了搖頭,嘆息道:“本來還想著以你的聰慧定能看出其中深意,如此一來我任命你為東郡太守也能光明正大些,可誰曾想你竟然看不出來,這該如何是好?”
“東郡······”
東郡太守?
雖說眼下的東郡已經成為一片汪洋大海,但這地方可比自己以前待的地方大太多!
臧霸愣了愣神,完全沒想到戲煜還有這樣的打算。
他神色一凌,果決道:“除了青徐二地外,主公最大的優勢便是天子,當以天子為首,用青徐二地的文人儒生的口才筆墨為劍,大加撻伐不二之臣,對兗州的曹魏加以痛斥!”
“在叫曹魏無法立足於大漢的同時,也當奉天子令,招降兗州境內之百姓,特別是對東郡內受災的百姓們要加以安撫和憐憫。”
“倘若能勸說其在我等境內安置,休養生息,並許以優渥土地和生活,只怕這世間再無人會在提及此場洪澇災害時,責怪到我等頭上。”
“這同時也可熄了曹魏眾人因此事而對我等的各種‘汙衊’和指責!”
“總而言之,這場戰仗咱們既然贏了,那就得贏的漂亮,萬不能背上半點罵名,更不能壞了您在天下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
事關自身利益,臧霸沒有半點兒猶豫,便將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盡數說出。
只是,他從始至終都不曾站起過身子。
匍匐在地上的他此時格外不安。
如果可以,他是絕對不會在人前說出這番話語。
因為澇災已然發生,自己說此番話多少有些不中聽。
倘若對方格外在意,只怕一怒之下治個頂撞之罪,自己怕是欲哭無淚,啞口無言,還會惹惱對方。
可戲煜卻並沒他想的那般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