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邈的語氣裡帶著悲憤,帶著不甘,更是帶著一份猙獰。
曹操有些愣神。
沒想到僅僅只是因為這樣?
因為自己成為了兗州牧,因為自己的一切,引得張邈內心失衡!
但,這何嘗又不是他拼盡全力才獲得的。
他有著家世不錯,但他所付出的誰人又能看的到。
當年一種諸侯討伐董卓,張邈也在其中。
彼時董卓潰敗,正是追進之時,唯有他曹操等人追擊,而因此他以至於大敗。
彼時的張邈等人,眼裡看的是什麼。
是放在眼前相互爭奪的利益。
後來他成為東郡太守,和張邈同級。
相對而說,身處於陳留的張邈更容易做到著兗州牧的位置。
只是,彼時的兗州牧,確實火中取栗、燙手山芋!
你張邈自己沒能力平定兗州黃巾,卻要怪罪與我?
他們為什麼不扶持你做那兗州牧?
為何偏偏要捨近求遠,請我入駐兗州?
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入駐兗州以來,他夙夜難眠,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平定兗州的黃巾。
費勁心力平定之後,張邈嘴裡一句家世,就能代替他所付出的一切。
可笑至極!
當成見貫徹到一個人的內心的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曹操知道,有些事情已經回不去了。
他也懂了張邈的想法,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嫉妒他的家世?
那袁紹四世三公的門楣又如何說?
對方一個渤海太守,平白無故便能佔據冀州,能引得那麼多人才接連投靠。
又如何說?
說到底,只是張邈內心的偏見罷了!
曾經的友人,終究成了過去。
隨手舉起手中的酒盞往喉嚨裡灌了一口,曹操苦笑了一聲。
“你的家眷我已經幫你安頓好了!”
“汝去吧,汝妻女,勿慮也!”
放過張邈,曹操也想過,但這事情,他沒辦法做!
僅僅只是因為兩人曾經的關係,就放過對方嗎?
這事情若是做了的話,那麼因為兗州叛亂而傷亡的將卒手下,又如何看待他曹操?
“如此,謝過了!”
張邈笑了一聲,心裡算是徹底的輕鬆了下來。
能有曹操這話,他心裡已經沒什麼掛念的了。
從張邈的牢房出去之後,曹操邁著步子又換到了陳宮所在的牢房。
他的神情有些落寞,站在牢房外的時候,陳宮的聲音便已經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