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煜放下手中的筷子,側耳傾聽鄰桌的談話。
「這洪剛可不是省油的燈,據說手段狠辣,野心勃勃。」一人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拓跋天龍還有醒來的可能嗎?要是一直昏迷,鮮卑豈不是要變天了?」另一人滿臉擔憂。
戲煜心中暗自思量:鮮卑局勢突變,恐會影響邊境安穩,此事需早做防備。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我居然連一絲風聲都未曾聽到?這實在是太蹊蹺了!
他眉頭緊蹙,猶如兩道深深的溝壑,那困惑不解的神情彷彿能擰出水來。
「要知道,鮮卑和那些純粹的國外可大不相同,畢竟他們和中原之間多少還是有點瓜葛的。」戲煜在心中喃喃自語。
一個男子忽然出現在桌旁,他面容白淨,五官精緻,看上去特別秀氣。只見他微微彎腰,禮貌地問道:「這位兄臺,我可以坐在您對面嗎?」
戲煜抬頭看了他一眼,輕點下頭。
男子優雅地坐下,拱手自我介紹道:「在下胡林,敢問兄臺怎麼稱呼?」
戲煜神色平靜,說道:「在下姓劉。」
胡林微微一笑,接著問道:「劉兄,不知您是否知曉幽州學院?」
戲煜神色從容,微微點頭,緩聲說道:「幽州學院,我當然是清楚的。」
胡林臉上瞬間綻放出一抹充滿期待的笑容,急切地說道:「實不相瞞,劉兄,我此番專程趕來,就是為了尋找一個人,她叫文軒,是我的同鄉。我對她傾心已久,滿心滿眼都是她的身影。這次前來,就是想弄清楚她是否已經心有所屬。」
戲煜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心中瞬間湧起無數個念頭:「這倒是巧了,怎會在此處聽到這番表白。」
然而,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波瀾,依舊不動聲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淡淡地回應道:「哦?」
胡林見戲煜反應冷淡,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來,繼續說道:「劉兄,不瞞您說,我與文軒自幼相識,她的一顰一笑都刻在我心裡。這次來幽州學院找她,我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戲煜輕輕抿了口茶,目光落在胡林身上,依舊沒有說話。
戲煜看著胡林那失落的模樣,心有不忍,只好說道:「那便希望你能夠得到好運,早日找到你的意中人。」
但在心裡,戲煜卻十分明白,胡林此行肯定無功而返。
文軒心氣極高,不喜歡一般人,甚至有可能一輩子獨身。
胡林聽了戲煜的話,重重地嘆息一聲,臉上滿是無奈與憂愁:「唉,文軒父母曾經想管她的婚事,可那文軒性子執拗,根本不聽。她父母沒法子,只好由著她了。」
他搖搖頭,眼中透著一絲疲憊,「我為了知道她的下落,那可是費勁了很多周折,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她在這幽州學院任教。」
此時的戲煜心中暗想:這胡林倒是一片痴心,只可惜文軒怕是不易被打動。
但面上還是帶著幾分安慰說道:「既是如此,你此番尋來,或許還有機會。」
胡林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光芒,可很快又黯淡下去:「但願吧,只是不知她見到我會是怎樣的反應。」
不一會兒,胡林點的菜端了上來。
只見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如風捲殘雲般狼吞虎嚥起來,那吃相簡直毫無雅觀可言。
戲煜坐在對面,默默地看著胡林這副模樣,心中暗自鄙夷,但嘴上什麼也沒說。
只是眉頭微微皺起,心想:此人如此沒有教養。
但胡林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抬起頭看了戲煜一眼,露出一
個傻兮兮的笑容,然後又低下頭繼續狼吞虎嚥。
戲煜見狀,臉上的嫌棄之色更濃了,心中忍不住腹誹:這呆子,真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