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位天神塔,第九層。
韓蕭緊緊抱住虞采薇,眼眸血紅,手掌也因為握得太過用力,被指甲刺破,流出殷紅的鮮血。
“韓……韓公子……”虞采薇抬起滿是鮮血的手掌,輕輕撫摸著韓蕭的臉頰,吃力地道:“我……我早就想這樣……躺……躺在你的懷裡了……”
“不要說話!”韓蕭將手掌摁在她的胸口,拼命把元力輸入道虞采薇體內,咬牙道:“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虞采薇搖了搖頭,虛弱道:“你……你答應我,一定要帶迷仙鎮的人出去,改變他們的命運,你……你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摟著她無力的嬌軀,韓蕭只覺兩眼模糊,顫聲道:“我……我會帶他們出去的!但是你也要一起,你要和我一起帶他們出去!”
“我……我不行了!”虞采薇艱難地從懷裡取出一枚玉配,斷斷續續道:“這是……這是迷仙鎮的令牌,你要好好儲存,將來帶他們出去時,才可以……才可以……咳咳!”
韓蕭握住了她的玉手,哽咽道:“我……我會的,我會的!”
虞采薇的玉手緊緊抓住了韓蕭的手臂,彷彿生怕會突然失去他,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又道:“你……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們,最好……最好能組成一個門派,不能……不能讓他們被人欺負。好……好嗎?”
韓蕭眼前早已模糊,偏偏喉嚨裡說不出一句話來,淚水終於滑落,只能拼命地點頭。
儘管韓蕭已經全力把體內的元力輸入到她的體內,但是她的心臟被仙劍所洞穿,根本不可能活過來了。
韓蕭能夠感受到,她的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僵硬。
“那……那就好……”虞采薇深情地看著韓蕭,她覺得還有很多話要對他說,但是在這一刻,她知道,韓蕭都已經懂了。
所以,她微微帶著一些滿足,露出了一絲微笑。只是那明亮的眸子卻在漸漸渙散。她從未如此徹底地流露過自己的感情。而這一次,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的一次機會。
剎那間,她那悽美的笑容,永遠凝固在了那一刻。
或許她心中已經得到了滿足。能死在心愛的人懷裡,或許也是上天對她的一種憐憫吧。
韓蕭猛地抬頭,仰天吼道:“厲行空!我韓蕭今生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那悲愴的迴音,在廣闊的大廳中,久久不息……
風朝勝緩緩走到韓蕭聲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並沒有說話。
韓蕭茫然抬起頭來,當看見風朝勝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忙道:“快!風大哥快救救她……你救救她!”
風朝勝搖了搖頭,輕聲嘆道:“那把仙劍的力量太過陰寒,幾乎瞬間就把這位姑娘的生機吞噬了,即便是我……”
風朝勝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即便是我,也無法救活她。”
韓蕭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頹然抱著虞采薇的屍體,靠在身後的祭臺上,臉頰滑落了兩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