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三日,陸嘉月終於醒了過來。
她虛弱得厲害,小臉兒蒼白,原本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眸,也像是蒙上了一層煙色。
迷迷濛濛的,沒半點往日裡的神采。
丁璨將她抱在懷裡。
她全身沒半點力氣,軟綿綿地癱倒在他懷中。
說不出話,只有眼淚,流個不停。
丁璨也跟著落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上一次落淚,還是他兄長丁琰戰死邊境的訊息傳來之時。
“小丫頭告訴二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要憋在心裡,告訴二叔,好不好?”
“小丫頭,你說話啊”
陸嘉月仍是哭。
那一幕男女歡媾的畫面,像是一把刀,狠狠地紮在她的心上。
痛太痛了。
痛得她幾乎難已呼吸。
為何,為何
明知他心有江山,明知他生性風流。
卻為何還會因此心痛?
*
待到陸嘉月完全病癒,已是立冬。
聽說元曦曾到隨國公府來過幾次,想要見她,卻都被丁璨擋了回去。
這日元曦又來了。
陸嘉月擁著銀紅綃絲錦被,懶懶地倚靠在床頭。
“我不想見他,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丁璨也不知這小丫頭和晉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小丫頭這樣決絕的態度
倒像是真的不想再見到晉王。
罷了,既是她不想見,難道自己還要逼著她去見嗎?
丁璨笑道:“那還是由我去替你回絕了他吧少不得我又再得罪他一次。”
陸嘉月雖是不見元曦,但是元曦以皇子之尊駕臨隨國公府,隨國公府的人自然是不敢將他晾在大門外。
丁銳親自招待,請了他在前廳裡就座,奉上茗茶。
待丁璨進來,丁銳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