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闆，你的鐵氧體制備工藝方法發明怎麼樣才肯給我？”
第二天胡泰來就急匆匆找上門來，一看到高建武，急不可待的問道。
“胡教授，咱們今天先不談這個，我想問一下當初你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考慮留在那裡？”高建武反問道。
胡泰來是一個人才，而且算得上電子方面頂級的，要不對於鐵氧體這種東西有這樣的敏感度。
但是高建武也看出來，這人基本上是一個精緻的個人主義，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對於外界是什麼並不是十分關心。
但凡民族血性強一些的，不說奔了邊區，就是去了西南，而不是苟在這小鬼子佔據的地方，所以想要用一般的大義什麼的來說服他們這種人，基本沒有用。
“留在國外？”胡泰來愣了一下，然後苦笑一聲。“我也想啊，可是，...”
胡泰來停頓了一下，彷彿在回憶過去一段有些不堪的經歷。
“不說了，那並不是一個很愉快的過往，而且我覺得這同咱們談的這個事沒啥關係。”
“不，有關係，胡教授，”高建武認真地說道，“坦白說，你就是拿到我這個專利，你能做什麼？”
“別想著這個東西用途廣泛，好像就能做出一番大事業，幾千幾萬的大洋的生意，你可能做起來沒有什麼阻礙，但是真有幾十萬幾百萬大洋的潛力，胡教授，你老實回答我，這樣的生意你還能把握在自己手裡嗎？你在國外的經歷我雖然並不清楚，但是們心自問，是你沒有能力在國外找到好的職位嗎？”
高建武沒等胡泰來回答，就接著說道，“不，絕不是這樣，最大的根源是你的這個膚色和你的民族屬性，儘管你現在不想有這樣的身份屬性，但是很遺憾，投胎是一個技術和運氣的雙重隨機事件，你並沒有投到你想要的地方。”
高建武的話，彷彿自擊到了胡泰來內心深處最不堪的那一點上。
“餘老闆，我不允許你妄自揣測我的內心世界，我並沒有以自己身為龍的後裔而羞愧！”胡泰來有些惱羞成怒地回應道。
“是嗎？”高建武卻沒有因為胡泰來的反駁而退讓，“那為什麼不敢告訴我為什麼沒有留在國外？”
胡泰來張口就要反擊，高建武就搖了搖頭，對著他繼續說道：“私が東京的街を歩いていて、日本語を話していたとき、人々は私に優しく優しくしてくれ末したが、私が中國語を話すと、彼らは東アジア的病人、あなた的田舍に帰り末しょうと言うでしょう”（當我漫步在東京街頭，說著日語的時候，人們對我都是友善和藹，但是一旦我說回漢語，他們會說，東亞病夫，回到你的鄉下去吧。）
胡泰來聽完瞬間啞然。
雖然說場景話語可能有所不同，但是他遇到過的感受卻幾乎一模一樣！
海龜不會騙海龜，高建武這個關東口音，純正無比，絕不是靠背幾句東洋話來騙他的。
中日英法德五國語言精通的胡泰來，在這個時代，絕對是華人世界中，在技術上看得最清楚和最有眼界的那批人之一。
然並卵，一旦說回民族屬性，這些國家都不會給他一個好的待遇。
甚至去到那個傳說中兼收幷蓄的大美世界的經歷，對於胡泰來也不是一個愉快回憶。
曾經胡泰來也對自己的膚色有些厭棄。
奈何沒有逆天改命的能力，他也只能回來做自己的小資。
理想什麼的，早就破滅了，這世道能做一個富家翁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