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
鄭修使出新花樣。
鳳北為之動容。
二人奮戰一夜。
第三天。
夜涼。
大雪飄搖。
山下枯樹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花。
寒風呼嘯,如利刀掠過,又似鬼怪哭嚎。
少年如約而至,展翅高飛,一刀落下。
鳳北仍是坐在篝火前,百無聊賴獨自一人面對著孤峰寂夜,直到鄭修一刀斬來, 她才露出久違的笑容。
起身抖落身上積雪,戴著黑絲手套向前拍出。
少年的進步極其神速,讓她暗暗心驚。
一開始鳳北仍能從容躲避,可到了第三天,鳳北不得不用上了手。
單單用腳、體位變化,已經無法讓少年盡興了。
既然如此。
“小心了!”
鳳北輕聲提醒。
今夜鄭修的刀又玩出了截然不同的花樣。
大彎刀竟呈半透明狀, 上面隱有扭曲的光影遊蕩,似假如真, 如真似假, 鳳北一眼竟無法判斷虛實。
半途收回右手,鳳北閃身避開,鎖鏈將一片片雪劈成碎粉,鳳北右眼長髮飄起,奇異的瞳仁中“丁未”二字悠然轉動。
“你這是什麼術?”
鳳北沉默片刻,問。
一刀不中,鄭修毫不意外地落在不遠處,鄭修握著手中彎刀, 搖搖頭:“巧了,你不知,我更不知。”
“你不知?這不是你的術?”
“初窺門徑, 瞭解尚淺。”鄭修不好意思地解釋。
他昨晚將【震懾】刷到了“登堂入室”。
今晚換的是【靈感】。
在【煉獄】上插【靈感】,鄭修也不清楚到底有什麼效果。
寶藏女王鳳北刷經驗是很快,但鄭修打算先將所有能插的效果都插一遍, 掌握了具體的能力再說。
鳳北如今有九成把握,知道鄭修與她一樣,是天生“異人”, 手握不祥。
正因如此,她才深深懷疑,眼前的“鄭惡”與“鄭善”,是否同一個人。
因為“不祥”不同於親子血脈,能透過血脈遺傳。
他父親是異人能說得過去,但若說“不祥”能遺傳到親子身上,那可是荒天大謬了。
絕不可能。
每一種“詭物”都是天地間唯一的存在,同一種門徑對應的詭物,絕不可能同時存在於兩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