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孟三白在唸完一大段複雜的口訣後,開始緩慢閉上雙眸,他指尖上的藍色氣體依舊往外溢位著。只不過隨著他念動口訣,空氣裡已經開始出現了一朵朵藍色的幽花,那些花瓣上都瀰漫著火焰,讓幽花更加顯得神秘莫測。
北境古老的宗門現在就在腳下,穿越過鎮魂門後,裡面的建築都是由堅硬的木料搭起,所以看過去都是樓閣,漆黑色的染料塗再那些木料的外層,整個內部宗門顯得很莊嚴。這座宗門存在的歷史確實很久了,在這些霸主們重生之前就存在過來,不過在曹操他們來到之前,這個世界屬於一種和平的修行世界,沒人會想起發動戰爭,或者征服其他勢力,直到幾十年前神秘的蟲洞陸續將一些其他時空存在的人們捲進來,“湮”才開始變得爭鬥起來。
孟三白是八極境巔峰的大修行者,身後懸浮著八顆星辰珠,飄搖的光芒看起來很強勁,代表著他絕對凌駕眼前任何人之上的實力。他和藹地笑著,他不是一個喜歡殺戮的人,如果不是為了窮惡山裡的那個朋友,他不會不遠千里拜訪荒宗,孤單挑戰荒宗外門。
“開。”孟三白好像結束了玄技的吟唱時間,他一聲令下,空氣裡就出現了更多的海藍色幽花,使得外門看起來就像一片深邃的海洋一樣。海洋裡有飛動的烏鴉,有繚繞的紫氣,讓這片海洋看起來更像一片死亡之海。
天上掉著詭異的花朵,荒宗上下的弟子們都惴惴不安,他們沒見過這樣的玄技,好像沒有一點的殺傷力,就像是一場風景一樣。
那些花瓣一共有六片,每一片上都是一束藍火,單拎出來看,就像民間重陽節的鬼燈。
花朵出現後,孟三白臉上印記裡發出的金光已經逐漸淡去了,不再刺得四位長老睜不開眼睛。
“撐住,絕不能讓那些藍色的花朵進入屏障,不然我們就插翅難飛了。”玄水長老見金光散去,將目光放在孟三白那堅毅的臉上,他知道這奇妙玄技的威力,全身繃緊,囑咐其他三位長老將所有的玄力都灌入了屏障內,盡一切力量阻擋它們往海權閣落下去。
這些東西會把整座海權閣給毀掉的!
一層屏障出現在海權閣外周,這座樓閣裡有大量的古書典籍,是好幾代先輩們在大陸上收集而來的功法和煉藥方法等,是荒宗最寶貴的財富。絕對不能讓海權閣有失!
孟三白淡淡一笑,大風一吹,搖曳空中的藍色花朵,都被吹向了六位長老。
每一枚花朵都帶著精粹的魔氣,一旦沾染,會比之前那些在金光中化為灰燼的弟子還要慘。
典籍中記載這門魔族功法,叫“幽花”,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就是金光閃現的吟唱期,第二個才是真正地發動期,吟唱期時依舊看著金光的人會在藍色冷火中銷融肌骨而瞬間灰飛煙滅,不會感到痛苦,但是到了第二階段,藍色的幽花出現在空氣裡時,身體一旦沾染上,那就會被火焰一點點地吞噬,在漫長的折磨中和苦痛裡死去。如果碰上木料這些,也會瞬間化為灰燼。
除了海權閣,幽花落到的其他由木料構成的建築已經被燃燒得七零八碎了,遍地烏煙瘴氣。
“差不多可以坐下來和我好好講話了吧,老頭子們,不要這麼暴躁,不然老得更快哦。”四個長老只能勉強抵擋著幽花的進攻,完全騰不出手來對付孟三白,孟三白笑著,見大局已定,開誠佈公地說著。
孟三白有著自己的打算,他是很強,只有時間再拖一會,四個長老都會被他擊敗,但他不可能立刻得手,四個宗門長老合力聚起的力量,還是超過了他的想象。撞到屏障的那些花朵都被彈開了,那些彈開的藍色幽花落在附近的盆景和小樹上,瞬間使得草木成汽。
“怎麼辦?”
“……”
荒宗被困在屏障內的弟子們看到那些化成汽水的植株,躁動不安,人心離散,之前還鬥志昂揚準備群毆孟三白的氣勢已然瓦解。現在別說以多欺少,如果不是那些弟子躲在東皇鍾旁,藉著湮神殘留在鍾內的神力,使得幽花無法靠近,他們早就死絕了。
幽花是魔宗頂階的玄技,最適合群戰了,除了吟唱時間久,其他玄技帶來的威力可以說很恐怖。
“交出窮惡山的地牢鑰匙,不然等下可沒人給你們收屍了,我不太會埋人,而且你們宗門這麼多人,我如果替你們善後,可能要一個月時間才能把你們都給埋感覺了。”孟三白戲謔地說著,他雖然口氣很開玩笑的樣子,可是眼神很淡漠,此時指尖也不再向外釋放魔氣,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在釋放魔氣製造大量的藍色幽花了,憑藉著眼前的幾百朵,就足以作為談判的條件了。
如果繼續釋放,雖然能頃刻間毀了長老們做出的屏障,但是這個玄技的反噬性太過可怕,必然會破壞丹田裡的氣海,到時候他可能走出這個宗門時,已經成了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了。這樣的結果可不是他想要的,還不如就這樣坐地起價,逼迫眾長老交出鑰匙。
窮惡山的地牢裡關押著一個對於賈詡來說很重要的人,而鑰匙就藏在這大荒宗裡的某處角落,既然來了,絕不能白走一趟了。
長老們一邊維持著屏障,一邊互相低語了幾句,看起來在謀劃著什麼。
過了好久,也沒人站出來答應他的要求。
“你們真的是決定要死在這了嗎?”孟三白無奈地搖了搖頭,長老們臉上是視死如歸的寧靜,而東皇鍾旁的弟子們開始啜泣,甚至有的徑直跪在了地上,請求饒命。
“夠了,能不能有點骨氣。”
“一群廢材。”
“平日裡師父們都是怎麼教導你們的?”
“現在知道求饒了,是不是還要加入魔宗了?”
四個長老中最年輕的那個罵罵咧咧的教訓著樓閣下那些懦弱的弟子們,一點情面都沒留下,幾乎從頭到腳的數落了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