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靈當即扭身回頭,雙眼放光,殷勤備至,“是不是想進城去溫塔閣了?來,我扶你起來。”
冷淵在慕靈的攙扶下起身,倚床架而坐,不答反問:“我到底昏睡了多久?”
慕靈一雙亮晶晶的杏眼撲閃撲閃,怪不得他剛才突然不願意走了,原來是心中起疑了,那就消除他心中的疑慮,“一年十個月,共計六百六十五天。你瞧瞧這住處,是不是瞬間感覺物是人非,滄海桑田?當然,你要是不信我的話,出去隨便找個人問問,‘今日是不是坤隆十二年七月初九日?’便知真假。”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你又沒問。”慕靈雙手環抱胸前,微微揚起俏臉,理直氣壯道:“再說了,你一睜開眼睛,就要和我徹底了斷關係,我若不同意,你這一急一氣,陷入二次昏睡,我下半輩子可就徹底完了!”
冷淵冷冷地剜了慕靈一眼,怪不是她剛才有意隱瞞他昏迷的時間,原來是急著甩掉他這個包袱!
“請不要用這種充滿鄙夷的眼神看我!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換作是我昏睡六百多天,你估計早把我卷吧卷吧埋了。”
慕靈邊偷眼瞅冷淵臉色,邊繼續拿捏著分寸智激,“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你盼醒了,休夫書你也簽了,我以為我總算解脫了。可你一會兒要走,一會兒要留…你要是個男人,你就給句準話,你到底還要拖累我到幾時?”
從小到大,他都是父王母妃的掌中寶,今日竟然淪落到,被一個農家女如此嫌棄數落的地步!冷淵當即氣紅了眼,憤憤下床,“我走,我現在就走。”
慕靈雙手抱胸,站著不動,還衝冷淵挑眉冷笑:“哧!說得跟真的一樣。”
冷淵努力邁開大步,腳步趔趄卻不失堅決。
慕靈一看,激得差不多了,自是見好就收。隨之轉身出去,將那把木製把手的復古輪椅推到冷淵面前。
冷淵直接坐上去。
慕靈將冷淵推出門,推到牛門旁,先將他攙上牛車,後把輪椅摺疊起來搬上牛車,當即打牛駕車,疾馳出村。
次日未時。
一輛裝滿貨物的牛車,快速奔向村東四合院。
趕牛車的女子年約十六七歲,容貌俊美,身材清瘦,一身淺紫羅裙,嘴裡歡快地哼唱著:“對所有的煩惱說Bye~Bye,對所有的快樂說 Hi~ Hi。”
這名女子,不是慕靈,還會是誰?
牛車轉眼趕到四合院門口。
慕靈邊跳下牛車,邊對在院中陰涼處劈柴的姚氏說:“阿孃!我回來了。阿爹和三個寶寶呢?”
“昨晚不是說好了,有什麼事等天亮以後再說的嗎?怎麼還是連夜與淵兒進城了?”姚氏撇下柴刀迎上前,邊打量牛車上堆得高高的貨物,邊嗔怪,“怎麼就你一個人?淵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