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裡子知道,但她不說,她是要維護女兒的尊嚴的,繪里既然不想告訴自己,那她也不會去問。
可女兒都是自己的心頭肉,早川裡子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要不是考慮到白凡還在這裡,早川裡子估計都要落下眼淚。
“我以前就知道了…那孩子在學校裡被人欺負,她是個好孩子,絕對不可能去招惹別人的,但是她每次回來就在自己的房裡哭,小聲的哭,我聽見了,我也很難受。”
早川裡子說著,臉上露出一抹陰狠來,她早年懷上早川繪里回孃家的時候不知道遭受多少風言風語,可這些她都挺過來了,她不相信自己這一關挺不過去!
“白君,你告訴我,這次又是那些小崽子欺負我家的繪里。”
她說話間咬牙切齒,瘦弱的身子似乎也要止不住地從床上站起和那些欺負自己女兒的人玩命。
是的。
這個中年母親那怕重病在床,心心念唸的也還是自己的女兒,她不想看見自己的女兒在外邊受委屈,也不願意自己一個廢人扯自己女兒的後腿。
看著情緒激動,雙眼通紅的早川裡子,白凡沉默了。
有人說過:將母邗溝上,留家白邗陰,月明聞杜宇,南北總關心。
亦有人說過:母苦兒未見,兒勞母不安。
自家的孩子在外面受委屈了,受到不公正待遇了,早川裡子身為母親怎能不知道?又怎麼才能不揪心?
“對不起,白君,我失態了。”早川裡子一時沒控制住,落下淚來,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抬頭。
可不知何時,白凡已悄然退出房間,而代替他站立在原地的是端著茶壺茶杯的早川繪里。
“媽媽…媽媽不要哭,是我的錯,我、我總是讓媽媽擔心。”聽見了母親的話,早川繪里放下托盤,根本就不知道說些什麼,她整個人撲上去緊緊地抱住自己的母親,淘號大哭。
她抱著自己的母親,一邊抱著,一邊還一句一句對不起對不起地念叨著,生怕誰過來將自己的母親帶走。
見到女兒這種樣子,早川裡子的眼眶也紅了,她也緊緊地抱住早川繪里,聲音發顫。
“是我不好,其實是我不好…繪里。”
母女兩人哭作一團。
白凡站在門外,將手機放下。
他覺得有些話必須要讓早川繪里聽聽。
白凡目光深邃,聽著耳邊的哭聲,總覺得心情有些不太好,可又說不出來為什麼心情不好。
畢竟這只是別人的家事,他終歸是個外人。
但這也是第一次,這一世他想喝點酒,不用喝醉,讓自己半醉半醒,也許這世界上煩心的事情就不會那麼多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也可憐天下子女心。”
他退回客廳,留出給早川母女整理情緒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