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許浩已經完全沒了意識,他只感覺一路顛簸,再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可昏迷前的一幕幕卻都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之中,尤其是季風那回頭的慘然一笑。
還有那麼多不知道名字的人,他們也不怎麼了解許浩更加談不上認識,可在最後的關頭,他們都主動放棄了一切,她們傾其所有釋放最後的光亮,只為了最後那一剎那能幫助許浩多一絲生的希望。
對他們來說,許浩就是他們的希望,只要許浩還在尋霧盟就不算完,只要許浩還活著,不管敵方是多少宗的聯手尋霧盟都會繼續抵抗下去,永不低頭,永不妥協,永不服輸,這就是尋霧盟!
紀森揹著許浩一路血遁,這種級別的法術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能動用,這對修士元氣的傷害可是很大的,何況紀森又一直揹著許浩,漸漸的他也忘記了方向,許田城不知道還有多遠,歧視紀森也不知道在那裡,他只記得一路向前。
漸漸的,周圍都沒有了人煙,紀森從半空中落了下來,他把許浩放在地上,前面有一條小溪,他想過去給許浩弄點水過來。
可此時他感到頭腦一陣眩暈,最終搖了搖還是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長時間不斷的帶著人血遁還是耗盡了紀森的元氣,反觀許浩,他此時的樣子尤為可怕,他渾身是血,胸前和背後的傷口處還長滿了藤蔓,這正是那化靈境修士的傑作。
他是非常純正的木屬性修士,一招一式之中都暗藏玄機,許浩被他打成重傷的同事,他也在許浩的體內種滿了草籽,現在這些藤蔓已經在許浩的身體上紮根生長,不斷的吸食著許浩的生機和靈力。
“唰!”一道無聲無息的人影浮現,他身穿一身青色道袍,一頭白髮梳理的明亮又有光澤,充滿了生命的氣息,他的臉上沒有一道褶子,但目光中卻透露出歲月的滄桑。
遠遠看去,此人就像是一個凡人中富家翁,他的身上沒有一點修為的波動,不過從他剛剛出現的方式來看他也不可能是個凡人。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許浩和紀森點了對點頭:“根據因果之線的牽引,此人應該就是殺我弟子的人了,從骨齡上看倒是年輕的緊啊,似乎天分不比我弟子差,不過他現在的狀態倒是有些不好,這草籽之術如此低劣,不知道是那裡來的草莽之修所煉製。”
那老者說著話對許浩虛空一按然後狠狠一扯,纏繞在許浩身上的那些藤蔓就被他扯了下來丟到了一邊,順帶著也撕下許浩身上一大塊兒的肉來。
此刻,在清水城的戰場上十九宗聯盟的人已經開始打掃戰場了,眼前一幕若是凡人見到定要狂吐上三天,可對於十九宗聯盟的修士來說倒是沒什麼,他們早已經習慣了。
正在天空盤膝而坐的一個老者突然睜開了眼睛,他驚疑不定的喃喃說道:“沒了蹤影?誰能瞬間破了我的草籽之術,莫非尋霧盟背後的成道境修士終於要出手了?”
“呃!”許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感到自己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不疼的,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頭頂是藍藍的天,周圍則是樹。
緩緩扭動脖子,許浩看到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人,那是一個青衣老者,許浩敢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此人,更不知道他是從那裡來的,但直覺告訴許浩,此人深不可測,並且來者不善。
“前……前輩,你來此何為?”許浩深深吸了一口氣掙扎著靠著一棵樹坐了起來。
“我為我徒性命而來,小輩,你可以告訴我,你屬於哪個宗門,叫什麼名字,你師傅是誰嗎?說實話老夫縱橫雲瀾星三千年還未見過如此會調教後輩的人。
你的肉身屬於上乘,修為基礎更是夯實無比,可見走的每一步都是穩紮穩打,從不貪功冒進,而且你體內的靈氣旋轉軌跡更是浩然正宗,顯然是對自己的道堅信無比,如此一來我倒是有些欣賞調教你的那個人了,告訴我他是誰,殺了你之後我去拜訪拜訪他,和這樣一個人喝茶論道想來也是人生一件樂事啊。”那青衣老者笑了笑說道。
許浩神色不變,他仔細搜尋腦子裡任何有關此人的印象,可惜都好像不認識了,他咳嗽了一聲說道:“前輩,你可否言明你弟子是何人,萬一是誤會就不好了。”
“呵呵,你不用狡辯,不可能是誤會,因果之線指引著我,既然你想明白著死的話也行,我可以告訴你,我徒名為劉宇,死於上古戰場!”那老者面白無鬚,只是眉毛和頭髮都是白的,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但句句話都好像是想要許浩的命。
“是他!”許浩眼睛一亮,他想起來了,當初在上古戰場內自己被無數屍體所圍攻,為了活命他就把那麼多屍體都引向一個男子的身邊,那個男子就名叫劉宇,如果許浩沒有記錯的話,他後來還說他是南脈劍宗大長老的弟子。
“前輩,晚輩想起來了,你的徒弟並非死於我手,他被上古戰場內的鯤鵬屍帝所殺!”許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