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風雪依舊沒有停下的趨勢。
朝堂上幾乎要吵翻了天。
“連日暴雪,百姓飢寒交迫,君不仁也。”
“請陛下即刻下罪己詔,親自祭告天地。”
小皇帝蕭懷恩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神情肅然,唾沫亂飛的老大人們,很想問一句。
下了罪己詔,雪還不停,該怎麼辦?
他這皇帝不做了唄?
三叔說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都是攔不住的事,與誰做皇帝無關。
蕭懷恩眼珠子轉了轉,撇向旁邊一直雙目微闔的蕭彥。
瞧瞧都吵成一鍋粥了,三叔都能閉著眼裝聽不見。
嗬。
不對。
三叔睜開眼了。
蕭懷恩下意識正襟危坐,向蕭彥眨了眨眼睛,一副聽著呢,認真聽著呢的神情。
蕭彥勾了勾唇,目光轉向外面。
這時,外面傳來內侍的喊聲,“太上皇駕到。”
太上皇裹著厚厚的棉襖,腿上蓋著被子,坐著軟榻被抬進了大殿。
蕭懷恩驚得跳起來。
蕭彥眉頭微挑。
“皇兄怎麼來了?”
說著上前將太上皇扶上龍椅。
太上皇睨了他一眼,又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
“都鬧成這樣了,我能不來?”
說罷用下巴點了點身後的內侍。
內侍手裡抱著一厚摞奏摺。
“朕昨日收到一疊奏報,許多大臣說這次雪災死人是因為文昌侯府囤積炭火所致,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不少大臣陸續出列。
“太上皇明鑑,正是謝家囤積居奇,發國難財,導致百姓沒有炭火取暖而活活凍死。”
“謝家不顧百姓死活坐地起價,其心可誅啊。”
“聽說囤炭的是謝世子夫人顧氏,一個婦道人家行事如此狠辣,令人齒寒啊。”
太上皇皺了皺眉頭,“既如此,立刻宣文昌侯府一干人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