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謝恆花她的嫁妝,至少還知道遮掩一下,現在竟然淪落到要直接開口要了。
難怪謝瑞會養成那樣。
她冷冷一笑,“若是陌生人這般祈求,我可能還會給口飯吃。
但謝恆你?夫妻一場這話你也能說出口,真讓人覺得膈應。”
謝恆臉色一白,雙手緊握成拳。
顧楠懶得再看他一眼,招呼葉崇揚。
“哥哥,我們走。”
葉崇揚用肩膀撞開了謝恆,上了馬車。
車門一關,馬車徑直離開了。
謝恆望著離開的馬車,眼底閃過濃烈的恨意。
顧楠,你可真心狠。
馬車內,葉氏滿臉晦氣。
“謝恆怎麼淪落成這般模樣,他一個大男人,去做什麼營生也不至於餓死啊。
怎麼就能直接開口要別人的東西?還那般理直氣壯,好像別人有就應該給他一樣。”
顧楠並不太意外。
謝恆從出生就一直活在淮陽郡主的安排中,一切都是由淮陽郡主做主。
他自幼順風順水長大,並未受過任何挫折,如今淮陽郡主倒下了,需要他自己養家了,他才知道世道艱難。
葉氏說完,想起女兒曾經嫁給謝恆這樣的人,又忍不住心疼顧楠。
“當初怎麼就嫁給了他那樣的人,也不知道顧家是怎麼相看的。”
言語之間對顧家還是有幾分怨懟之意。
顧楠嘆了口氣,簡單提了一下當初和謝恆的親事過程。
“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當初謝恆看起來玉樹臨風的,誰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個人。”
葉氏抿了抿嘴,“還有他那個兒子,我看和他一個德行,都說三歲看老,我看那孩子是養廢了。”
葉崇揚笑嘻嘻勸她。
“看看那孩子,再看看我們,是不是覺得還是你的兒女最好,最省心。”
葉氏抬頭看看顧楠和葉崇揚,既欣慰又覺得心酸。
她確實有一雙好兒女,尤其是她的南煙,聰慧善良又仁義孝順。
顧家確實將女兒養得很好。
想到這一點,她心底對於顧家的芥蒂便少了兩分。
一行人到了清河已經是深夜。
簡單收拾一番,眾人都去休息。
顧楠十分疲憊,加上有蕭彥送來的軟枕,幾乎是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間,忽然夢到了前世的事情。
那是除夕夜的宮宴。
距離太上皇駕崩,小皇帝登基不過兩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