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要我接受那個賤人進門做平妻?您怎麼能同意這麼離譜的事?”
淮陽郡主臉色蒼白,不可置信地看著太皇太后,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失望。
她還以為太皇太后會站在自己這邊呢。
太皇太后嘴邊的法令紋抖了抖,隨即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那女人是文昌侯的救命恩人,又給他生了個兒子,讓她為妾,文昌侯是絕對不肯的。
你若是執意不肯讓她做平妻,豈不是將文昌侯的心越推越遠?”
淮陽郡主攥緊手裡的帕子,咬牙脫口而出。
“我要同謝常松和離。”
“和離?”太皇太后臉色倏然沉了下來。
“你拿什麼資本同人家和離?徐家已經沒有人了,你如今也沒有了郡主的身份。
莫說文昌侯不同意和離,即便真的和離了,你以後去哪裡?又靠什麼生活?”
淮陽郡主張了張嘴,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蒼白得嚇人。
是啊,她拿什麼同文昌侯和離?
她的祖上是太祖時期的異姓王,當年在皇子們爭奪皇位的過程中,父親站錯了隊伍,落了個抄家砍頭的下場。
那是她只有兩歲多,因合了太皇太后的眼緣,那時的太皇太后還是皇后,被收養在了皇后宮裡。
太皇太后將她養到及笄,給了她一份嫁妝,將她嫁給了文昌侯。
如今她孃家什麼人都沒有了,唯一有的郡主封號先前也被褫奪了。
她的嫁妝也所剩無幾,真要和離,她恐怕要去喝西北風了。
淮陽郡主越想臉色越白,呆愣愣看著太皇太后,想說她有太皇太后為她撐腰。
這話到了嘴邊,哆嗦著卻不敢說出口了。
她滿心絕望地想,難道真的要接受丈夫娶個平妻,與自己平起平坐,然後看著那個賤人生的兒子以後與她的兒子爭奪家產嗎?
一想到那種情形,她滿嘴都是血沫子味。
太皇太后握著她的手,推心置腹地勸說。
“你看哀家當年貴為皇后,不照樣得容忍先帝后宮那些妃嬪?”
尤其是蘇貴妃,一開始先帝眼珠子似的護在手心裡,當成寶一樣的。
呵,後來那賤人怎麼樣了?還不是早早死了,落個連皇陵都進不去的下場?
便是她的兒子和孫子先後做了皇帝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得乖乖尊我為太后,太皇太后。
所以淮陽啊,咱們不能只爭眼前的一時一刻的勝利,要學會隱忍,真正笑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