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宇文士及轉過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好友;“毗盧遮你簡直是瘋了!”
在他看來,這傢伙就是喪心病狂。把自家營盤武裝到極致也就罷了,居然還花錢請人在石頭上燒錄辟邪符文。
平常人哪裡能想到這個?簡直是令人髮指!
“有備無患而已。”
李世民語聲平淡的斜視了宇文士及一眼:“我想那些奸人宵小,如果真打算在十幾萬重兵的嚴防死守下做些什麼,也就只有利用一些魑魅魍魎之力了,”
——其實是他事先得了情報,知道化清坊武庫失守有某個邪祟存在,被放出了監牢。更從清華元君給他的那些保命神符中,得到了暗示。
不過他這些話,明顯不能將宇文士及說服,後者微一搖頭,你就是一副匪夷所思的樣子:“毗盧遮,可惜你不是女人。否則的話,一定是體貼入微的良配。”
李世民頓時把雙眼微凝:“宇文士及,信不信我現在把你丟出大營?”
宇文士及頓時脖子一縮,再不言語。
倒是一邊站著的莊士誠,這時候又似想起了什麼,語含顫音道:“對了,在我臨來之前,王大使讓我轉告李直閣,說是對面冥軍之中,或有接近神品實力的邪祟潛伏。”
“接近神品?”
長孫無忌當即吃了一驚:“可是北面的那兩個超品的死靈騎士?”
“應該不是。”
莊士誠看了北面一眼,本來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更加青白。之前他還不知道,那些死靈騎士當中,居然有兩位超品級別的存在。
“我聽王大使的意思是,這個邪祟至今都還沒有現身。他讓李直閣小心防範,此人的戰力,可能宇文大將軍都未必能及。”
宇文士及聽到這裡,也是駭然變色:“這件事怎麼不早說?”
莊士誠已經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咱家,咱家是沒有想起來,”
他剛才被那些死靈騎士的骨箭驚嚇,一時間六神無主。如果不是那聖旨就攜帶在身上,可以照本宣科的誦讀,估計會連聖旨的內容都忘得差不多。
李世民的反應,卻很是平淡。化清坊武庫放出的那個存在,他是早就知情的。
聽清華元君之意,對其也很是忌憚的。
“王大使只交代讓我小心,沒說過該怎麼應對是嗎?又或者,他的意思是那邪祟只要現身,繡衣衛就有辦法應付?”
莊士誠冷靜下來,仔細凝思了片刻,這才用遲疑的語氣道:“應該是這樣,王大使的後面一句,是讓李直閣你切勿慌張失措。他雖然沒有明說,可我看他的語句神態,還是很從容自信的。”
“明白了!”
李世民微一點頭,之後就繼續關注前方的戰局。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段時間,那十六臺投石機,已經連續第四次齊射,埋葬了整整五千具的骷髏射手。
只是在這之後,這些投石機的戰績就大幅下降。這一方面是那那些骷髏射手的陣型,已經散得更開的緣故,一方面則是那些燒錄有辟邪符文的碎石,已經消耗殆盡。使用正常的石塊,殺傷力自然是斷崖式的下跌。
當然,那數以百計的,足有鵝卵大的石頭,依舊還有著不俗威力。十六臺投石機每一次的齊射,都可粉碎上百具的骷髏射手,
而後者的反擊,也在投石機第二次齊射時到來,瞬間數千支骨箭拋起長空,灑落在營盤的前方。
那些骷髏射手們的戰弓,幾乎都已朽化了,其中的絕大多數甚至連弓弦都沒有。可在黑煞之力的加持與‘修復’下,這些腐朽的戰弓,卻都能如正常的弓箭般連續射擊。
且那些射過來的骨箭,都勁道十足,落地之後都發出一片‘奪奪’的聲響,紛紛釘入到土層與牆面之內。
不過這營盤當中,極少有人因此受傷。大業殿將士在寨牆後面修築的藏兵洞,數達一百,加上後面趕修的二十座,足可容納兩千八百名將士。然後還有四十座半封閉的箭臺,它們頂棚也極其堅固,前方還可放下由絲綢混合竹條製成的擋箭簾。
絲綢這種東西,不但順滑不受力,還有著驚人的密度,對箭支的防禦效果極佳。所以絕大多數將門子弟,通常都會在墨甲之下,再穿上一層絲綢。
古時那些著名戰將,之所以能夠在身披百箭之後,依舊有餘力衝鋒陷陣,奮戰不休,都是因此物之功。
而以絲綢竹條編織而成的擋箭簾,看起來輕飄飄的不堪一擊,可其抵禦箭支的能力,比之半寸厚的鋼板還要更強一些。
所以這營盤之內,唯一能夠被那些骨箭威脅到的,就只有寨牆之上。可李世民安排在上面的,都是戰技嫻熟之輩,至少也有著七品的修為,配合重盾與女牆,基本都沒有被傷到的可能,
當四輪箭後,除了二十幾個運氣不好的傢伙被擊中之外,就再沒有什麼上網了。哪怕這些中箭的人,在墨甲的防護下,傷勢也不是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