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見狀眼珠一轉,當即就皺起了眉頭,發出了‘啊呀’幾聲慘叫。
張雨柔頓時就顧不得與這傢伙起來,變得慌張失措起來:“怎麼了?公子你哪裡不妥?要不要我喊御醫再給你看看?”
“不知道,就是胸膛裡面疼痛難忍。”
李世民的眼裡,閃現過一絲得色,可隨後就收斂無形,繼續面色凝重道:“御醫暫時就不用了,先看看這八種太乙金丹的效果再說。”
這次也虧得是張雨柔跟隨,為他加持那些術法,給了他莫大的幫助,否則他真會沒命。
不過這個時候,李世民自然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
“對了,我的赤獅怎麼樣了?”
所謂‘赤獅’,正是他的坐騎,那匹汗血龍駒的名字,
結果他才剛把這句話說出口,就見張雨柔的臉上又浮起了冷笑之意、
“原來你還記得它啊?放心,它死不了,我已經讓專人把它送回洛陽養傷。不過這次被你催發到元氣耗盡,以後只怕難堪策騎了。讓它好好養著,應該還能活過十幾年。”
李世民聞言,不由一陣黯然。不過這個結果,早在他讓阿史那明慧使用那顆丹藥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
張雨柔則繼續冰冷冷的警告:“你以後如果還這樣冒險,即便能夠僥倖安然無恙,也遲早都會連累身邊的人。”
“我知道,可我這一次不能不拼。”
李世民長吐了一口濁氣,繼續施展乾坤大挪移,轉移話題:“那麼阿史那明慧了?她現在怎麼樣?可曾問出她突然外出的緣由是什麼?”
“她?她自然是安然無恙。帝后為防發生意外,讓她與鸞駕同行,又蕭後親自看著。”
張雨柔撇了撇唇角:“至於她外出的原因,阿史那明慧始終不肯言明。不過我猜那傢伙之所以外出,應該是想要與某個黑市大商見面,結果交易沒談成,反而被人賣了。”
“黑市大商?”李世民有些不解了,阿史那明慧見黑市商人做什麼。
“你不會以為他們阿史那姑侄來洛陽,只是為向天子表示恭順?他們每年都會透過各種渠道,從中原地域購買墨甲。尤其是近年,需求量額外巨大。可阿史那什缽苾與阿史那思摩二人,都被盯得比較緊,只有阿史那明慧,因她母親的身份,繡衣衛不敢過於靠近,也不願得罪。這個任務,也就只好落在她身上了。這也是他們三人,至今都逗留在洛陽,一直都沒離去的原因。”
張雨柔哼哼了一聲,表示不屑:“我猜她外出,是想與某人接頭,所以不好明說,難道要跟天子解釋,我是偷偷去買墨甲軍械,準備與你們大隋幹仗嗎?不過這女人,還不算壞到家,給她眼淚的這些人都說了情。長孫順德只是被降了一級職,仍領都虞候戴罪立功,湯元化也只是被抽了一頓鞭子,其餘的將士,都只是奪俸一月,軍棍二十了事。就只有那位右監門衛的校尉有點殘,丟官棄職不說,還要被髮配到南疆煙瘴之地。”
“原來如此!”
李世民目光閃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而他隨後又問:“那麼高天意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乾脆利落的逃掉啦!王崇古與湯元化兩個當時追了幾十里路,都沒能夠追上,被他跳進洛河裡面,然後就不知去向了。天子聽說此事之後雷霆大怒,為了洩憤,當天夜裡就把高句麗使節團的人全都給斬了!人頭在已經在營寨外面掛了一排,”
張雨柔說到此處時,有神色警惕的目視左右,然後在李世民的手心裡面,悄悄寫下幾個字。
李世民仔細感應,頓時瞭然於胸,唇角旁也透出了幾分笑意。與此同時,他也猛地握住了張雨柔的手,
“柔兒,這次真的多虧有你。”
張雨柔不由一陣呆愣,可須臾之後就已紅霞滿面,嬌羞不勝,連話都說不囫圇了:“你!你!你!你在做什麼呢?還,還,還不快把手給我放開!”
可話是這麼說,她的小手卻連一點掙扎的意思都沒有。肚子裡面積了滿腹的怨氣,也在這個時候消散一空。
這個傢伙,居然,居然還叫她柔兒!比之雨柔更進一步了。
“不放!”
李世民不但沒放手,反而把張雨柔的嬌軀拉近了一些:“其實這次被高天意追殺的時候,我想了很多事情。那個時候我差點就絕望了,然後腦海裡面就只有兩個人,我想到了觀音婢,也想到了你.我想我那個時候如果真有什麼萬一,那麼最愧疚,最對不住的就是你們了——”
張雨柔的頭頂上已經在冒著蒸汽,眼眸之內則是一汪汪的漿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
——這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
可就在李世民準備更進一步,吻上了張雨柔額頭的時候,馬車之外,就傳來一聲略顯尖厲的嗓音:“奴婢奉天子之命前來,問李上儀同是否甦醒?身體可還安好?”
張雨柔的神智猛然一醒,然後整個人就如兔子一般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