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世民,又驀然將一具通體紫金色的墨匣,丟在了自己的身前:“這尊王階戰甲為聘金,僱傭先生五十年,不知可夠?”
羅禮見狀,不禁微一愣神,他沒想到,李世民居然著他的面,直接就拿出了一尊王階戰甲出來。
而再他定目細望之後,卻是再移不開眼睛,呼吸也開始緊促起來,語聲遲疑:“這是,落日雷鳴?”
若真是這件傳說中的王階墨甲,放在黑市排賣,四百萬到六百萬貫,都有可能。
“正是落日雷鳴!”
李世民目澤閃動,精芒逼人:“在下的誠意,羅先生應能感受得到,不知您意下如何?”
羅禮再次深呼吸,勉力將視線,從那‘落日雷鳴’上收回。
他現在隱隱有些後悔,自己開價可能太低了。誰能想到,眼前這還未成年的小子,真能拿出一尊王階戰甲出來?且似早有決斷,準備以這尊甲,收服他羅禮效力。
早知如此,自己就該獅子大開口的,
“我想知道落日雷鳴,小子你真有處置之權?您父親唐國公,能夠容你這麼任性亂來?還有這一年十五萬貫的薪俸,數目不小,加上丹藥等等開支,一年的花銷,至少也得二十萬貫。你一個不到十六歲的世家子,真能負擔得起?”
他知當代世家的財力,確實超出常人想象,而武功李氏百年積聚,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世家之富,卻不等於這些家族的族人們,也同樣有錢。李世民身為家中未成年的嫡次子,現在只能從族中公產中分得一份月例錢。即便日後成年,也最多分個十幾萬貫,置辦產業而已。
所以羅禮對這位的財力,深表懷疑。
“此甲是在下自身所有,自然就有著處置之權,與我父何干?”
李世民微一搖頭:“至於每年的俸金,那是在下的事情,如果不能到位,羅先生大可攜帶此甲,毀約離去。”
在財力方面,他還是頗有信心的。就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黑市那邊又收購了他組裝的三尊墨甲,每一尊的利潤,高達十萬貫。所以他現在,手裡還握著兩百萬貫的巨量資金。
加上收購宅邸的資金,遠低於預期,李世民現在的資金壓力大大減輕。他甚至準備在關西,或者太原,河東兩地,再置辦一座大莊園。
近年河南郡動亂頻頻,加上高句麗的這場大敗,李世民料定朝中,必將經歷一場變局不可。
以天子這些年來的行事風格來看,分明是睚眥必報的性情,且從不缺酷烈手段,這次回朝,多半會在朝中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那個時候,內府之內必將有許多產業放出。
而以他現在的人資,只需資金足夠,就不難入手一二,
如今天下四方動盪不已,糧價或將節節高升。對於他們這些有權有勢的勳貴而言,置辦田地,是有利所圖的事情。
李世民也不能不未雨綢繆,日後如果有什麼意外,自己沒法組裝墨甲了,只憑這些產業的收入,就能供養自己的親兵與幾位供奉強者。
“看來羅某,確是小覷了公子!”
此時羅禮的神色,已是鄭重異常:“那麼敢問公子僱傭羅某,是準備讓羅某看家護院,還是隨身護衛?又或是為公子的三弟復仇?”
李世民頓時唇角一挑,心知這位是準備與自己討價還價了,不得不說,這位的問題是直擊要害。工作的性質不同,開價自然也不一樣。
不過對此,他也早有預料了。
“既然是供奉,那自是在任何情況下,全力相助主家!否則李某僱你何用?”
羅禮卻再次哂笑:“若是如此,公子就請回吧。區區一尊落日雷鳴,還不值得羅某賣掉這條性命。”
李世民聞言,卻不禁笑了起來:“我想羅先生,一定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