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說笑,奚某還從不知悔這一字,該怎麼寫——”
那奚良的語聲未落,就見眼前的李玄霸的右足,忽然一記重踏,隨後就連人帶甲,都化成了殘影。身影快到以他的目力,都難以辨識。
他心中頓時悚然大驚,渾身寒毛也都紛紛豎起。本能的後退揮刀,阻止著李玄霸的靠近。
而僅霎那之後,後者的一隻紫金八稜錘,就已轟到了他的眼前。刀錘相撞,頓時‘鏘’的一聲震響,使得廳內眾人的耳膜,幾乎震破。
甲內的奚良,更是口吐鮮血,眼中滿含驚恐之意!
——四品!他眼前這個才十三歲的少年,居然就已修成了四品的真元!
可此時他已無能為力,不但肺腑五臟,都幾被震碎,整個身軀也在那巨力轟擊之下,不得不拋飛而起,仿如破麻袋一般飛向遠處。
不過那李玄霸的身影,卻更快一籌。隨著他腳下的紫電再生,李玄霸的整個人,又急衝至奚良的身前。而他手中的另一隻紫金八稜錘,直接就轟在了奚良的胸前。
於是這偏廳之內,又是‘轟’的一聲震響。那奚良的身影,似如流星般從偏廳左面諸多客人的頭頂砸落,直接在那牆壁上,轟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不但使那邊煙塵四起,更使這廳堂的屋頂,塵沙俱下。
可此時這裡面的近百人,卻都是一陣鴉雀無聲,萬籟俱寂。都紛紛以震驚駭然的視線,注目著李玄霸。
其中多有認得這位李家三郎的人物,可此刻這些人,卻都是以首次認識的目光,默默打量著這位,
“好像鬆鬆筋骨的,結果不堪一擊!這樣的實力,居然也敢挑戰我家二哥?簡直笑話!”
李玄霸對諸人的視線毫不在意,一聲哂笑之後,就又看向了上首出的韓王,目中一陣精芒如炬:“聽說韓王殿下,瞧我二哥不爽,為此還特意請來了什麼崆峒派的江橫空,年僅十五,就修成了天一道正法‘天元截脈劍’,要尋我二哥的晦氣?你讓他出來,小爺也一併接下了,看看他的成色如何,是否可堪我二哥之敵?”
當他這句道出,廳內的眾人,都又紛紛往李玄霸目視之處看了過去。
那韓王楊暄,則是緊緊皺起了眉頭,眼神意外震驚之餘,又略含著幾分慍怒與無奈。
而在他的身側,一位侍立於旁的十五歲少年,則是面色青冷。他下意識的就欲上前應戰,卻被楊暄拂袖示意,讓身邊的護衛將之緊緊的按住。
李玄霸見得此景,就知自己無法如願,頓時‘哈’的一笑,百無聊賴的將那對紫金八稜錘,抗在了肩上。
“不敢出戰嗎?看來所謂正一八脈的崆峒,也不過爾爾。”
而此時在李世民的身側,宇文士及不禁以扇遮面,發出了一聲輕笑:“毗盧遮,看來你們李家四兄弟,都很不簡單啊。”
“的確是不簡單!”
長孫無忌亦是一聲感慨,他記得之前入京的時候,李玄霸也才剛入五品不久。可現今,居然也已躋身四品之林。
這李家兩兄弟的天賦,真是一個比一個變態。
不過他卻知道宇文士及的說的不簡單,其實是另有所指。
※ ※ ※ ※
對面閣樓內的姑娘,在奚良被轟出偏廳的時候,就已陸續離去。而此時眾女議論的物件,已經換成了李家的三郎李玄霸。
“武道四品麼?他才十三歲!”
“好強!這李氏兄弟,俱為少年英傑,真不愧是八柱國家,關東頂尖的武閥將門——”
“韓王殿下,還有那個江橫空,也太沒骨氣了。既然要主動挑釁生事,就不要退縮,真讓人瞧不起。”
“上去也是輸吧?聽說李三郎下手狠辣,那個叫奚良的,抬出府的時候,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快沒聲息了。日後即便傷愈,只怕一身武道,也再難復舊觀。”
“這有什麼?換成是我,我也會如此。既然已辱及家聲,那就沒有了回圜的餘地。”
“我聽說李家三郎他還沒定親?也不知哪個姐妹,能有這福氣。”
“這你就錯了,以這李三郎的天賦,日後定是要征戰沙場的。嫁給這位,未必是福。不如書生,雖少了英雄氣,卻可安穩。”
長孫無垢聽在耳中,不禁啞然失笑。
大隋民風尚武,而她這未來的小叔子,不但俊俏英武,更有著超絕同輩的勇力,豈能不叫這些貴女春心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