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滋滋啦啦的聲音,就好像烤肉似得,蠟燭可能已經燒熟了他的手,但卻依然沒有被挪開。
“溫……暖。”
他這樣說了一句,似乎在感慨,又似乎毫無感情。
我略微顫顫的向著那邊挪動了一下,然後問了一句:“大哥你不吃人吧?”
沒有回答,所以我認為這個人應該是不吃人的。
就算是死囚,好像也有點傻傻的。
我慢慢的挪,一步一步的,最後感覺腳底下好像沒有踩到屍骨什麼的,放心的長舒一口氣。
最後我鼓起勇氣,伸出手來,夾住他的一根手指頭,向上抬了一點兒。
“那個……你要是冷的話,我不介意你和我坐在一起……但是你一直摸蠟燭,會變成烤肉。”
真的,我已經聞到了一股糊糊的味道,帶著一點兒油脂燃燒的香味兒,這人的手,再烤一會兒絕對就能吃了!
又沒有回答,手也沒動,夾到哪放到哪。
看起來這傢伙其實還算是個不危險的吧?
我超強的大腦甚至已經開始腦補,這個人其實並不壞吧?要不然肯定早就來吃我了!
咳——也有可能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本事,就像忘川說的,我身上帶著他的味道,好多動物其實都不靠近我,這個是不是也同理?
“坐在……一起?”
他重複了一遍我的話,嗓音依然是沙啞的要命,而且有點怪異的聲調。
嗯,應該就是超久沒有講話的緣故。
我想這個人應該有一定的歲數了,可能差不多六十多歲?不過看這個灰灰的鬍子和頭髮……說一百歲都有人信。
“對啊,坐在一起可能也能暖和一點兒吧,這個破地方潮溼的要命,我也挺冷的。不過蠟燭火不能摸,摸了就會燒熟。”
我試探著,低頭看了看那隻一點兒也沒動的手。
很髒,不……已經不是髒,是黑。
黑色的手,但是形狀還不錯,看起來很結實,只不過其中一點點正在流血。
難怪用那麼粗的鎖鏈鎖著,以前應該是個很壯的傢伙,我想,可能是大力士那樣的?
“呃,你燒傷了。”我眉頭抽了抽:“在流血,你要處理一下嗎?”
他依然沒回答,反正我就好像一直對著一個空氣在巴拉巴拉。
說實在的,我或許也是閒的,也可能是害怕,所以找點事做。
我心裡已經斷定這個傢伙是傻子,可能關了太久,一不會說話,二不認識人,所以……有點可憐。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管是犯了什麼錯誤,把人關到傻,就有點太殘忍了!
可沒想到,他卻回答了我的話。
“受傷。”那隻手動了動,握成拳,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這讓我感覺我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