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落出門,打車走了。
我看著漸漸消失在雨幕裡的紅色尾燈,真想追上去告訴他:“我才沒有可憐你!你這個大蠢驢!你的ICU託孤才是多此一舉呢!”
但最後還是沒有追,因為上班要打卡了,而且我也不想跟他吵架。
面對那樣一個遍體鱗傷的人,怎麼吵得起來啊。
無精打采的忙到中午,安東尼看我心情不佳,邀請我跟他一起吃蘇珊給他做的愛夫盒飯。
我們倆在辦公桌兩邊面對面坐著,我一邊吃一邊唉聲嘆氣。
安東尼說:“還難受著呢?一夜暴富的人那麼多,天天想著他們,日子還過不過啦?”
我說:“要是因為錢,我早就抹脖子了。我難受是因為今天下雨,我不喜歡下雨,這雨讓人覺得很悶,很不舒服,我還有點頭疼。”
“你可別生病啊,接下來咱們還得開新專案呢,你不在我就為難了。這樣,下午我給你兩個小時,你去醫院看看吧。”
“好吧。”
安東尼嘴上說著關心我,實際上說話的時候已經端著飯盒離我八丈遠了。
我說:“喂,你躲那麼遠幹嘛?我有毒嗎?”
安東尼說:“還是注意點好,我家還有兒子呢。”
我放下飯盒:“算了我不吃了!現在就去醫院。”
離開公司的時候,我也有點忐忑。
要是普通的頭疼腦熱,也就算了。
這要是一查,我癌了,那可咋整?
雖說上回體檢只是過勞,但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我工作壓力大,精神負擔也重,最近好像也沒什麼胃口,萬一癌了呢?
雲莊的早逝一直像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懸在我的頭頂。
結果進醫院一查,我看著血檢報告,坐在椅子上撓頭。
不是癌。
是懷孕。
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