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啼。
生命的第一次律動。
嘹亮的聲音,透過重重空間,傳遍四面八方,驚動天地。
盧偉身子一晃,在嬰啼之下,踉蹌倒退三步,那柄赤金飛劍也掉落在地。
那邊,金未來恍然地看著懷中的嬰兒,他剛剛還在自己的肚子裡,與自己是一體,現在卻已經分離出來,來到人世。
感受到她的目光,那個嬰兒眼珠轉了轉,伸出一隻肥嘟嘟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金未來眼眶忍不住留下淚水,用臉與肩夾住那隻稚嫩的手,喃喃道:“厄爾尼諾,這是你父親給你取的名字,若是你早出生一會兒,說不定便能夠見他一面了……”
“厄爾……尼諾……”
一道清脆嬌嫩的聲音,從嬰兒的嘴唇發出,帶著喜悅,似是很是歡喜這個名字。
金未來怔了怔,似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如此與眾不同,非但是在夢中懷上,幾天出生,更是一下子就會說話。
“媽媽……”
厄爾尼諾再次開口,用充滿稚氣的語言,呼喚著她。
“果然是魔星!”盧偉心中震撼,運轉渾身真元,催動飛劍,射向嬰兒。
嗖!
劍光宛若長虹,貫徹空間,凌厲銳寒,帶著破風聲,一瞬間就已來到厄爾尼諾的胸口。
似是察覺到危機,厄爾尼諾身上爆發出一股赤色的光芒,如同一層透明的薄膜,覆蓋四周。
嘭!
飛劍撞擊到薄膜之上,無形的波瀾倏然盪漾,一股無形將赤金飛劍反彈回去。
“唔!”盧偉神色一變,劍訣掐動,灌注渾身真元,飛劍再斬,一道二十餘丈長的劍氣驟然凝聚在空中,落向厄爾尼諾。
“壞人!”厄爾尼諾叫了一聲,竟站起來走了兩步,小手撫摸著光禿禿的頭,身上湧現一股狂暴力量,如同怒濤駭浪,拍卷向盧偉。
轟!
二十餘丈的劍氣驟然瓦解崩潰,散溢在空中,無形的波紋以厄爾尼諾為中心,向著盧偉的方向壓去,後者真元損耗過大,難以抵擋,眨眼間被擊飛出去。
望見這一幕,金未來極為訝然,招手讓厄爾尼諾來到自己身前:“尼諾,你果然不是個平凡的孩子,你的人生將由你自己去開創。”
厄爾尼諾似是感覺到什麼,弱弱的出聲:“媽媽……”
聽到這聲呼喚,金未來嘴角洋溢位一抹幸福的微笑,目光掃過堂本靜殘餘的屍骨,喃喃道:“既然尼諾不需要我照顧,那我就沒必要活著了,堂本靜,我來陪你了……”她的嘴角驟然溢位鮮血,身體逐漸沒了氣息。
“媽媽!”厄爾尼諾大叫著,抱著金未來的屍體,神色慌張而無助。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響徹在他的耳畔:“你是不是很傷心?”
厄爾尼諾轉過頭去,發現說話的是剛剛那個被自己打飛的“壞人”,感覺有些奇怪,眼前的這個人雖然跟剛剛一模一樣,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
彷彿變了一個人。
於是他問道:“你是誰?”
對方回答:“我叫嚴涉。”
厄爾尼諾眨著明亮的眼睛,道:“是你害死了爸爸、媽媽!”這是他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
嚴涉微笑道:“害死他們的不是我,而是你。”
厄爾尼諾氣憤道:“騙人,就是你這個壞蛋。”他身上爆發出一股強橫的力量,衝擊向嚴涉。
但那股力量,在觸及嚴涉周身三尺之地時,就頓時凝聚,無法再前進絲毫。
“真是弱小的力量,縱然這只是我的一絲神念,你也沒有撼動的能耐。”嚴涉用不帶情緒的語氣說著,目光掃視厄爾尼諾,“你父母之所以會死,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是魔星,註定要帶來毀滅災厄的,他們沒有選擇殺死你,反而生下了你,所以他們該死!”
“我,該死?”厄爾尼諾語氣顫抖的出聲,一雙眼睛死死地望著眼前的人。
嚴涉的聲音傳來:“不錯,你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所以生下你的人該死。”
厄爾尼諾沮喪道:“是我害死了他們……不,你是在騙我!”
“我有沒有欺騙你,你自己心裡清楚!你就是不該存在的人,你的壽命只有三個月,但卻需要剋死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