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一眾人等行將之走廊時,雲鵬澤察覺有人不請自來了,便做好應敵的準備。大長老莽荊乾,手持‘擎天墜’瞅準時機,一甩一砸一回旋,一式三擊正是他的成名絕學。所謂‘一式三擊有沒有,來生難遇渾天候。’說的便是莽荊乾,莽老大,渾天候。是以他先出手,自料十拿九穩,那裡會想到,對方身輕似燕,綿如柳絛滑過他的‘擎天墜’,慢慢繞到他身後。二長老坤幽冀施與‘勾連槍’,推拉,側勾,半勾,斜勾,搶勾,出其不意連環勾。對方騰,挪,躲,閃,側閃,斜閃,搶閃,連環閃一招不落,一一躲過應對自如。
鳳兒好奇的說:“這是個是麼怪物。”
“不好說。”龍兒答道。
“像是個影子。”三兒答得,倒是有幾分相似。
“橡皮筋,麵條兒粉條兒有沒有。”二怪淘氣的說。
“那都沒腦子,這個有點兒智慧。”寧勾兒接腔說。
“看你有腦子裡。”
慦焐見九長老與那影子鬥在其中,各種感覺良好。聽孩子們一說,也是丈二和尚。正自想著,覺得後面有聲音兒,“什麼東東?”暗自好奇轉過身去,只見一道幻影,形似人模樣,或明或暗的說著話:“善人,救救我,快救救我。”聽她柔弱的哀求,慦焐不假思索問道:“但不知如何讓我救你?”
單說雲鵬澤這邊兒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把手一揮:“擺陣。”
九大長老齊聲道:“得令。”只聽得大長老莽荊乾一聲:‘龍虎交合’,九大長老嫻熟而機械的手足互連,形成諾大的一個‘人肉輪子’碾壓對手。初始那影子還應對有餘的賣能著,在‘輪子’上跳來跳去。一個力不從心被碾壓下去,亦抻亦長。大家夥兒都愣了,不知如何結局,但那輪子卻越來越快。
慦焐只聽那柔弱的聲音急急說道:“快點兒呀,我快不行了。”
慦焐頓悟地看看,正在和九長老斗法的那個影子,再看看眼前忙問:“快說,怎麼救你?”
“你就不聽我說話。告訴你地上那個葫蘆,把它撿起來。”
慦焐照她所說,撿起地上立著的葫蘆問道:“然後怎樣?”
“心不在焉,不是對你說了?喊一句‘形神魅影’即可。”
“‘形神魅影’。”剎那間,鬥法的影子與那道幻影,化作絲絲燻煙去向葫蘆裡。
“別忘了,蓋上蓋子。”
“奧。”慦焐轉過身來,只覺豆大得淚珠子,像下雨一樣吧嗒吧嗒往下落,也不知竟是為何。他哪裡知道,一生不該遇見的人啊,老天偏偏讓他遇上。是捉弄還是磨練?捉弄,問誰能受得了,磨鍊,又磨練成了什麼?孤單,或永久的孤單?要是永恆的孤單,那也便罷了。可那種練熬,一次次一次次眷顧自己,一次次一次次從身邊溜走。我不要,我不要。偏偏就……偏偏就……真真個,真真個折煞人也。正如那詩歌說的:
散了散了還來
來了來了又散
願望之間失望
失望之間渴望
悲恨之交加
遊走而無常
花開花落總有時
有時已折煞悲歡離合多少人
雲散雲開無處循
更折煞悲歡離合多少人
只道提無根
度化有情人
莫道佛修我
佛本乃仙人
說來感懷又有何用,最怕老天安排。
話說九大長老戰的正酣,突然失去了對手的應力,急忙剎車。多虧各自武功修為,應無大礙。眾人覺得奇怪,匆匆尋那似敵非敵之人。不約而同把疑惑的目光掃向慦焐,又一致的將,覺得似乎不大可能的目光轉移。雲鵬澤急以離開說道:“教內還不知什麼狀況,切不可戀戰糾結於此,趕緊走著。”
眾人走出石洞,跨越懸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