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令妖傷心了。”凌奈抽搭著擦拭淚水,“宮主傾盡所有卻換來背叛傷害,那個男人他、他為什麼要那樣做?他明明對宮主十分專情,怎會突然傷害宮主?”
“我非他,安知他怎想?”
“他會不會有什麼苦衷?”
蘇驚棠不敢置信:“你替他說話?”
凌奈忙擺手:“不是,我只是不希望天下眷侶因誤會而永生不見。”
“你從何判斷是誤會?”
“天下萬事,突生變故多是誤會居多,再就是其人詭譎擅偽裝。”凌奈說的頭頭是道,眼角的水光尚未擦乾,看著溫和純善。
沉默許久的溫尋揚聲道:“那便是聞人表裡不一、老奸巨猾,若真喜歡怎會忍心傷害?”
“你說的也有道理。”凌奈吸吸鼻子,聲音帶著鼻音。
蘇驚棠目不轉睛看著凌奈,認真思索,思緒飄遠。
許是她的目光太灼熱,凌奈紅著臉小聲問:“你看我是因為我哭得很奇怪嗎?”
溫尋側目:“你仍懷疑他是聞人轉世?”
“轉、轉世,你們找的是故人轉世嗎?”凌奈忽然有些慌了。
若說找故人,他能肯定自己不是,若說找轉世,他便不能肯定了。
蘇驚棠不置可否,看向溫尋:“黑袍說讓我留這兒尋聞人,我便在這兒尋到了來自禺山的兔妖,他的年歲和你被封印的時間接近,未免太巧了。”
“你懷疑是黑袍安排的?”溫尋問。
“他來去匆匆,哪能安排這個,況且凌奈也不太像聞人。”蘇驚棠道,“我推測,當年聞人將我打傷,你碰巧看到,他順手將你封印,然後我的弟子們來了,用結界把我護住,並圍堵聞人,殺了他。”
溫尋接著推測:“聞人沒死,意外附身到了一隻兔子身上,失去了記憶,不知自己的來歷,以為自己只是一隻普通的兔妖?”
凌奈一會子看蘇驚棠,一會子看溫尋,緊張地吞口水。
蘇驚棠:“也可能是我沉睡前用盡法力給了聞人致命一擊,與他兩敗俱傷,他沉睡了幾百年,比我們先醒來,也失去了法力和記憶,在我的詛咒中受盡欺辱。這也能解釋為何我法力盡失。”
溫尋:“按照這個推測來看,這隻兔子會被欺負,都是因為你的詛咒?”
“我、我……轉世……”凌奈語無倫次,忐忑不已,“我怎麼會是你仇人的轉世……”
“我以前法力超群,能透過詛咒讓仇人不好過也不奇怪。”蘇驚棠理所當然道。
想起她自帶的奇怪能力,溫尋失笑:“是不奇怪,但也不能篤定凌奈是失憶的聞人。”
“說不定他會笛子也是因前世註定,聞人身上就有一支笛子。”
凌奈愣愣看了眼手裡的笛子,雙手往外用力一推:“我不會吹笛子!這是硬塞給我的!”
看著飛出去的笛子,蘇驚棠默了會兒,語氣溫吞:“你不用這麼激動,事情未成定局,我不會取你性命,就算你是聞人,你也沒有以前的記憶,我殺你也無法讓你真心悔過。”
凌奈完全沒有聽進蘇驚棠的話,一臉不安,目光亂轉,喋喋不休:“我是大妖的仇人轉世,我、我被大妖尋仇,我活不長了……她怎麼辦,我說好要護她一輩子……”
“可、可是我這一世已經有心上人了,我不能彌補前世對你的虧……”凌奈說著看向蘇驚棠,在對上她目光後話音戛然而止,“你你你不會……我沒有心上人,你有什麼仇恨衝我來!”
“你在說什麼胡話?”
“你會殺我嗎?”凌奈小心翼翼地問。
“我再找找,說不定下次會找到比你更像聞人遜的人。”
凌奈急道:“我幫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