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拂曉,人卻還沒有訊息,王愛仁和彭懷才坐在房間裡徹夜未睡。
茶已涼,無心再煮。
“會不會出事了?”彭懷才非常擔憂道。
王愛仁手指敲了敲桌面,似是不甘心,哼道:“唐夜不是那麼簡單的小子!”
“唐夜是不簡單,但是,敵人要是更不簡單呢?關於天女藥劑的事,即便是你我這個位置,能接觸到的資訊也是少之又少。這可不止一級機密那麼簡單了吧?恐怕是屬於特級機密了。那麼針對這個事的人,一定不簡單吧?”彭懷才還是擔心道。
王愛仁一聲嘆氣,說道:“但願唐夜能夠解決。老馮那邊三分鐘問我一次,我答應說天亮前給他答案,可是眼下即將天亮,唐夜還是一點訊息也沒有。難道要我跟老馮說,沒能解決嗎?這打了自己的臉是小事,讓老馮失望,不得不去紅牆請罪是大!”
彭懷才點頭,同樣覺得遺憾,說道:“老王,我知道你為什麼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趟入這渾水中。這件事很大,所有人都避之而不及,怕引火燒身。可是你卻覺得是一個機會讓唐夜立功的機會。要是唐夜成功了,老馮欠你一個人情,也是欠唐夜一個人情。但是失敗了的話也很危險。人家老馮原本想去紅牆請罪了,這就有一份知錯補救的心,可能還不用被這麼早退下來。可是現在晚去,紅牆能沒有點想法?”
“太冒險了啊老王,不是我說你,你這樣會不會有點急功近利了?你看人家老薑就不會跟老馮說他能讓姜若卿那女娃解決。人家求的是一個穩,穩步發展,不怕上不去。你這麼冒險,上去了還好,要上不去,恐怕會摔得粉身碎骨啊!”
王愛仁眯了眯眼,說道:“現在這個時候,如果唐夜一步一步穩妥地走,何時能趕得上?到時候不大不小的,夾在中層,很難做人,以他那種性子,肯定呆不住,那就等於是毀了他。所謂富貴險中求,唐夜要是沒能成功,那隻能說他沒這個福氣!但是,我還是相信他能成功!這小子沒讓我失望過!”
隨即,手機響了。
王愛仁和彭懷才激動得站了起來,趕緊去聽,結果是馮有林那邊的電話。
“老王,事情沒有轉機了吧?”馮有林似是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王愛仁老臉有些掛不住。如果真的失敗了,那他就是害了馮有林的仕途。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已無法挽回,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老馮,彆著急,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讓你到紅牆那邊去。這樣,十分鐘後我給你答案,是成是敗,我給你肯定的答案,不再打太極!”
“好吧,老王,希望你真能拉我一把。”馮有林輕聲嘆氣道。
他嘴上這麼說,實際上掩飾不了那份失望,以及對王愛仁的抱怨。如果不是王愛仁一開始攔著他去紅牆請罪,那麼早請罪的他,說不定能得到紅牆寬恕,不致於撤掉他所有職位。可是現在晚了,再去請罪,紅牆定然憤怒,他怕是要被打成光棍了。
掛了電話,王愛仁看著即將拂曉的夜空,握了握拳頭,神色肅穆。
難道真的太急切了?
此時,唐夜抱著陸青瓷奔跑許久,陸青瓷擔心他承受不了,幾次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她自我封閉太久了,溝通能力出現了問題。
終於,唐夜停了下來,把她輕輕放到地上,自個兒坐在地上喘氣。
“這、這裡是?”陸青瓷沒受傷,立馬看一眼四周,提防敵人。然而她頓時詫異,因為這裡是他們一開始從山上滾下來的地方!
回到了原點!
是迷路了?
唐夜見她疑惑,笑了笑,說道:“我是故意的。敵人一定想象不到,我們會回到這裡來。剛才我奔走的時候,特意繞了路,所走的路線就像是往另外一座山逃。追擊我們的敵人,此時肯定趕去那邊了。在這裡,我們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