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刀山將軍,讓正在推車的刀山愣在哪裡。
三百兵卒聽了,也禁不住詫異。
這人,竟然知道刀山將軍的名號?
燕七飛快的跑到刀山面前,掄起大錘,往刀山腳上的鐐銬狠狠砸去。
砰砰砰!
一頓大錘。
腳鐐被砸掉,露出一雙血肉猙獰的腳踝,上面舊疤未去,又添新疤,好好的一雙腳,卻被鐵鏈折磨得血肉見骨。
燕七反手一劍,斬斷了刀山的手銬。
手腕上的肉和皮全都磨掉了,殷紅結痂。
刀山不善言辭:“燕公子,你這是……”
燕七盯著那雙潰爛的腳,眼圈紅了,竟然控制不了眼淚掉下來:“刀山將軍,沙場縱橫,慷慨悲歌,拳打突厥,腳踢匈奴,到頭來,竟然被一雙鐵鐐裹住了手腳,蒼穹之下,還有比這更心痛的事嗎?”
燕七一向理智,難得發一回性情。
利劍狂舞,飛沙走石。
鐺鐺鐺鐺!
一陣金鐵交擊之聲。
三百兵卒的手銬腳銬全部斷裂。
燕七氣喘吁吁,向眾人抱拳:“大華的勇士們,你們……自由了。”
兵卒們的手腳被鎖了半個月,近乎於麻木。
這一下被割斷,心中的激情終於釋放出來。
“啊啊啊……”
三百兵卒仰天長嘯。
聲震九霄。
刀山看向燕七:“燕公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燕七拍了拍刀山的肩膀:“冷家發生的事情,我全部知曉,冷幽雪已經告訴我了,大華能有這歲月靜好,正是因為你們的砥礪前行。大華有情,豈能讓壯士寒心?”
刀山舔了舔嘴唇:“大小姐……是個好人。”
燕七道:“沒錯,大小姐是好人,冷萬山是好人,唯有冷如青,不僅庸碌,還是個壞人,若非他執意渡河,豈能讓一萬精兵藏身河腹?”
提到冷如青的名字,刀山臉色陰沉,不說話。
燕七拍了拍刀山的肩膀:“你欠冷家的已經還清了。”
刀山重重的嘆了口氣:“的確還清了。”
燕七向那些兵卒大吼:“兄弟們,從現在開始,你們自由了,徹底自由了。你們的戶籍已經在鐵器司銷燬了,在朝廷看來,你們已經死了。”
刀山道:“可是,兄弟們都沒有戶籍,也是一樁愁事。”
三百兵卒也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