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嚴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絕望等死之時,他的耳朵忽然清靜了。既聽不到蛇信吐納的“吱吱”聲,也聽不到它們前行摩擦的“唦唦”響。
他好奇的張開眼,卻發現,那些離他不到幾米遠的大小群蛇,竟然全部在他眼前圍城一個半圓,不前進也不後退,蛇信都全部收斂起來。
先到的蛇群,任由後面趕過來蛇,爬到它們的軀體上。遲到的蛇,爬到先來者的身上頭上,也同樣立即屏聲靜氣,似乎是在朝拜。
很快,在高嚴幾米遠的前方,形成一道高高的蛇頭牆。它們沒死,但沒有一個亂動。
此時,出現在高嚴的面前的是一個弧形,一層層重疊在一起的小眼睛,發著不同的光芒,死死的盯著他。它們圍住高嚴,像是在待機候命,只等一聲令下,就群起而攻之。
高嚴自知已是必死之人,所以他此時一點也不知道害怕。若是換一個正常人,嚇也會被嚇死了。
他無力也無意再動,直到把眼前全部由大小不一的蛇頭組成的牆體看膩了,再次閉上眼等死。
死了嗎?夜很靜,海浪帶著應有的節拍,擊打在岸邊的礁石上。高嚴閉上眼等死卻等睡著了,他醒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應該被吃幹抹淨了。可海浪聲和海上的一輪明月,證明他還活著。
媽的,這些蛇頭怎麼還在?在他又看到睡著前已經看膩的蛇頭牆時,他氣得暗罵一聲。
給你吃你又不吃,不吃又不離開,這是要玩那樣啊?高嚴現在是一點害怕的心思都沒有,他已經破罐子破摔一次,現在還怕個毛啊。
你們不走,大爺我走。你們不吃我,我就要找吃的。高嚴幾天沒吃東西,肚子早就在抗議了。這時美美的睡了一覺,體力恢復不少。他試著動動腿,只要能行走,他首先就要解決飢餓問題。
可他往那邊走呢?身後就是大海,前面圍個半圓蛇頭牆,他是肯定推不倒這牆頭的。
但不管怎樣,他想走,就必須先站起來。在他把身後的腿收起,支撐著坐起來的時候,眼前的蛇頭牆忽然無聲的倒塌了。
可還沒等他高興起來,那蛇頭牆退一段距離後,又漸漸的立了起來,雖說沒有剛才的高,但也只是時間問題。難道是想等我死了之後再來吃我?活的不敢吃?怕我?
高嚴想到這些,就壯著膽子往前移動半個身位,那蛇頭牆果然又退後同樣距離慢慢立起。高嚴可不想再等它們碼高,他站立起來,試著向前跨了一步。蛇頭牆應步而倒。
“就你們這膽子,還想吃我?都滾吧。”
經過兩次試探,高嚴完全明白了,這些看似兇殘的毒蛇,原來怕自己。他邁開腳步就走,只要他不死,蛇就不敢吃。但只要蛇不吃他,他又怎麼會死?
高嚴這一快步走來,那些蛇就遭殃了。
特別是那些小蛇,雖說小蛇掉頭比大蛇靈活多了,可大蛇掉過頭,它後面的龐大身軀,立即就跟著蠕動捲曲向前,速度也是飛快,小蛇在大蛇的捲曲碾壓中,不一會就死了一大片。
我怎麼那麼傻?高嚴看著死蛇停下了腳步,現成的,新鮮的蛇肉不吃,還想去吃草?他彎腰撿起一條拇指粗細的蛇,用牙齒破開蛇皮,然後把整個蛇皮扯下,一條鮮嫩的蛇肉就出現在手中。
他在剝皮的過程中,很怕血腥味激起蛇群的野性,但自始至終,跑遠的蛇群,沒敢回來,只是在外圍停留。高嚴這時無暇他顧,他低頭尋找石頭。
無火燒熟,鮮嫩的蛇肉只能生吃,可要是吃了蛇毒,那就是找死。毒蛇只有內臟和毒囊有毒,蛇身上的肉是沒毒的。
高嚴找到一塊鋒利石尖,劃開蛇肉軟腹,把一大截蛇頭和內臟全部剔除,他也等不及到海邊洗洗,直接張口就啃吃起來。
一條不夠,再來一條,太小的蛇不解饞,那就找個大點的,反正腳下死蛇多的是。
成千上萬條蛇,圍在他的四周,瞪著綠光的小眼睛,看著一個人類把同類扒皮吃肉。它們都在月光下,一個也不敢上前。反而圍著他的半徑,在不斷的擴大。
剛剛才睡醒,又吃了蛇肉,喝飽蛇血,吃飽喝足的高嚴,只覺得渾身都是勁。
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找到一些枯草揉碎,又找了各種顏色不一樣的石頭,用兩個石塊對撞。
搗鼓好久,高嚴終於在遠離樹林的地點,點起了一堆篝火,吃飽了生蛇肉,他又來吃熟的。直到吃的都不能動了,他再一次舒服的睡去。
再一次醒來,島上風和日麗,他渾身充滿精力,感覺這十幾年來都沒這麼好過。看來這蛇肉還真是大補啊,高嚴攥緊自己的小拳頭,力量明顯倍增,和往常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