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看到晉凌往自己商店而來，鍾圖新鍾老闆迅速從抽屜裡拿出了帳本，上面顯示的，是晉凌欠自己的鉅額債務。
看到上面的數字，老鍾就一陣一陣的肉痛。
晉凌腳剛踏進門，就大大咧咧地一擺手，“老鍾，別給我看帳本。我心情不錯，可別給破壞了。”
“哼！”鍾圖新撇著嘴，很不滿意。
晉凌照例給他扔過兩瓶好酒，這才把老鍾後面的話給堵在了肚子裡。他抱著酒，長長地聞了一下，無奈地哀嘆著：“若不是看你小子還懂事，我早就帶著人到你那去討債了。”
“別，別，老鍾，咱們倆誰跟誰啊？”晉凌說，“我是還沒有發達，我發達了，能少得了你的好處？你自己不也說，那叫投資的嘛。”
“投資個屁！”老鍾現在抗呼悠能力明顯上升。
“看看這個。”晉凌把一疊設計圖加說明稿扔給他。
鍾圖新狐疑地一張張看著，“這什麼東西？名字，叫手雷？”
“不錯！”晉凌把手雷的製作原理向他說了一遍，“趕緊幫我做一批出來，我急用！”
“錢呢？”鍾胖子說，“做這些東西，可是價值不菲啊。”
“錢……”晉凌一下子卡了殼。
“胖哥，胖哥，你先幫我做出來，錢的事，好說，好說。”晉凌拉著鍾胖子的手，“反正我還欠你一大筆錢，繼續欠著就是。”
“繼續欠著……”鍾胖子的臉也變得發黃。
“你自己不是說的嗎，做大生意的人要有眼光的嘛。”晉凌說，“看好我，就是看好胖哥你的眼光。”
鍾胖子一口氣差點被噎在嗓子裡出不來，晉凌確實是債多了不愁，那麼自己呢？
不過，這設計，貌似很實用的樣子，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手雷？不使用仙力，僅靠引爆裡面的彈藥，激發內含的精鐵碎片大規模殺敵？
這小子，腦袋裡面想的都是什麼啊？竟然會想出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一旦在大陸上普及的話，那還有什麼仙凡之分？普通人豈不是也可以對仙士形成巨大的威脅了嗎？
想到這樣的武器推廣之後的後果，鍾胖子只覺得自己臉上的冷汗滾滾而下。
上次為晉凌製造獵槍時，他就隱約想到了這一點。現在，他更加確認。
不行，至少，這東西不能從自己這裡流傳出去。
這事，就不能交給自己的匠器鋪的匠師們去做，還是先跟知明大師商量一下吧。
於是，鍾胖子把設計圖揣在懷裡，拖著晉凌，來到了靈山仙寶鋪。
知明大師的工作間內，鍾圖新將晉凌的設計圖和設想說了一遍。他還只是說了一個開頭，知明大師已經駭然。
他比鍾圖新更聰明，更容易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小子，你是怎麼想到這種、這種……”
“手雷。”晉凌補充。
“對，手雷。”智明大師是看好晉凌的，所以自告奮勇為之打製金剛刃爪，猿指飛刀，可沒有想過，晉凌的腦袋會如此逆天，會想到手雷這樣的東西。
“這種東西的製作並不複雜，相反，還很簡單。”知明大師說，“只是，你確定要製造嗎？”
晉凌出奇地沉穩，“大師，我一直相信，控制武器的，不是武器本身，而是人心。人心壞了，沒有這些武器，用強大的仙力也能屠戮眾生。而人心為正，則可以用好的武器匡扶正義。”
“有道理。也是，難道，仙力就不殺人了麼。”知明大師一笑，“這是個挺有趣的東西呢。”但是還是臉一板，搖頭：“這東西，我不能造！”然後將那些圖紙扔在火爐裡燒了。
……
晉凌傻眼了。鍾胖子也傻眼了。
“這東西的設計我看了，但現在，我已經完全忘了。我奉勸你也別拿到別的匠器師那裡去了。”知明大師沉著臉說，“這是一種可以改天換地的東西。有了它，普通人就有了對抗仙士的資本。這足以使諸多的野心家，掀起一片片血流成河的戰爭。你自己私底下造幾枚玩玩可以，可是絕不能把圖紙外傳！”
晉凌：“可是。。。。。。”
知明大師說：“沒有什麼可是！你想將來不遠的時間，整片大陸，千億人口，因為這事，陷入空前的動盪與不安，每天千百萬人死於此手嗎？別說我危言聳聽，大陸上，流傳速度最快的，就是新武器的製作方法！”
知明大師這一席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晉凌全身冒開了一陣冷汗。他想起了前世的馬克沁機場，這傢伙的出世，使一戰的戰役成了絞肉機；想起了坦克在戰場上的肆虐；想起了落在廣島長崎的原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