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男往身後看了一眼,卻發現周童已經不在營地了,他眉頭緊鎖,心裡想著,這個時候,周童會跑到哪裡去了?
“他們幾個人究竟要偷什麼墓?之前來這裡的時候,我也沒有聽說過這裡有什麼墓地,等等,說不定可以到他們之前的營地上,在去找找線索,他們剛才走的那麼急,肯定會落下東西。”周童看著他們的行動,營地撤退還需要一段時間。
想到這裡周童又先折反了回去。躲在了一顆樹上。
而在另外一個方向,智紀的呼嚕聲從木樁之中往外散發出來,就好像一個野熊打鼾一般,雷聲轟動,炸著耳朵,滴答,滴答,一顆水露從最上方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了他的頭上,那種透心涼的感覺,瞬間把他給驚醒。
“哎呦,怎麼回事!”智紀翻了一個身子,倒在水流之中,昨晚可能是他渡過的最艱難的一晚,火堆起的艱難,不過好歹讓他有了一點溫暖,他抬頭看著天空,臉色頹然。
低下頭,看著水上倒影自己的形象,呵呵一笑,說道:“哈哈哈哈,智紀啊智紀,你看看你現在是一個什麼鬼樣子?!”
披頭散髮,衣衫襤褸,渾身上下再也沒有一點好地方,和他在蘇城的時候的形象根本就無法同日而語,無比的頹廢,就像是一個乞丐一樣,散發著汙濁的氣息。
他頹然的坐在了水裡,昨天好不容易燃起來了的一點激情隨著這最後的一點睡意消失,不過,有藥草救命,他的傷勢已經恢復了很多了。
這裡的水太淺了,沒有魚,智紀根本就無法捕魚,他的傷勢比周童很多,萬般無奈,自己還只能吃著野草和木樁上的苔蘚緩和飢餓。
智紀艱難地從水流之中爬了起來,不過不論如何,他都是一個地丹境界的大高手,自己的癒合能力就放在那裡,哪怕是一動不動,他也會回覆不少。
智紀又一次的跌倒了,這一次,他並不想要站起來,就是靜靜的躺著,任由水滴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兩眼之中黯淡無光,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意義一樣,即使自己身上的傷勢也癒合了不少,要走動活動什麼,還算是可以,但是他好像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現在哪怕是有一隻野獸出現在他面前,智紀都不會動彈一下,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已經失去了意義。
而在一顆大樹後面,已經出現在了一道魁梧的身影,他的氣息很是強橫,渾身上下交織些一些莫名的恐怖紋路,他就這麼看著躺在河裡裝死的智紀,嘆了一口氣:“少主!你可千萬不能夠喪失鬥志啊!”
“哈哈哈,廢物!智紀你就是一個廢物!當年宗門覆滅,你自己一個人苟且偷生,廢物!”
“坐擁寶藏還只是一個人丹境界,還拖累朋友重傷垂死,廢物!智紀你就是一個廢物!”
“你這樣的廢物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怎麼不去死!你這樣的辣雞就應該死掉!你不配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不知道智紀在水裡躺了多久,只看見他就像是瘋了一樣,瘋狂的在水裡速騰這,自己羞辱自己,各種極致貶低的話都說了出來,智紀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
他坐了起來,生無可戀,就這麼坐著,又是好幾個小時,而魁梧男子就在那一顆大樹後面看了他好幾個小時。
“吼!”只是就在這個時候,在小河邊突然出現了一隻吊睛白額大虎,體長兩米還多,看起來恐怖無邊,他可能只是過來喝水的,也有可能就是純粹的過來溜達溜達。
總而言之,他看到了坐在水裡的智紀,沒有多少智慧的眼睛裡,閃爍出一點星光的色彩,智紀的傷口正在散發著迷人的血腥味,這是他最無法容忍的感受,他一步步的逼近獵物。
“少主!”魁梧男子立刻就緊張起來,他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智紀被吞噬,如果等下老虎真的要行動的話,哪怕是拼著暴露的危險,他也是要出手的,因為,那個人,是他的少主!
智紀察覺到了動靜,依舊一動不動,他漠視一切,生命,又或者是其他,甚至連他自己的命都不在意了,看著一步步逼近的老虎,智紀呵呵一笑,眼神冷漠,他就是嘆了一起,說道:“呵呵,我這個廢物,死在了畜生的手裡也算是起的其所。”
說著,老虎確定了人類對他沒有威脅之後,冷哼一聲,臉色十分的難看,一步步走到了智紀的面前,張開了血盆大口,直接就撲到了智紀。
“要死了嗎?”智紀心中說道,他現在似乎感覺一切都輕鬆多了呢。
他閉上了眼睛,他看開了父親被敵人一劍洞穿了胸膛,他看見了自己的母親被敵人侮辱,他看見自己的哥哥姐姐,師兄師姐們倒成了一片,血流成河。
他也看到了周童的眼神冷漠,散發著無盡的冰冷危機,為了救下他的一條命,勇往直前。甚至是犧牲自己!他看到了周童那一道頂天地理的身影。
自己答應過要去找他的!他答應過家裡人,要復仇的!他答應過的!他怎麼可以死在這裡!他不能死!
就算是死了,他也要從地獄之中爬起來去復仇!將敵人付之一炬!
他睜開了眼睛,老虎的利爪已經將他壓在身下,只不過是智紀的眼神冰冷,胸口被抓住了一個巨大的血印記,不過他一點不在意,就是呵呵一笑,說道:“想殺我!要我問我背後的人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