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軒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李玉研情緒卻變得激動起來：“我們才剛剛結婚不到兩個月，你這個時候跟我離婚，我朋友會怎麼看我，我同學會在背地裡怎麼議論我，你為我著想過嗎？”
“呵。”
“呵呵。”
金明軒聽到這話，突然自嘲般地笑了起來，他笑聲越來越大，讓李玉研都有些不明所以。
“你笑什麼？”
“所以我提出離婚，你首先想到的是你那些朋友和同學嗎？李玉研，我想問問你，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只是一點點？”
“我……”
“你知不知道我們結婚的時候，你的那些同學背地裡是怎麼說我的，她們覺得我是吃軟飯的，覺得你是瞎了眼才跟我結婚的，她們是你的朋友同學，所以即使我聽到了這些話，為了給你面子，我都忍了。
自從跟你在一起後，我有哪一點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家？哪一次出去逛街，不是我給你拎包搬東西提供情緒價值，哪一次出去吃飯，不是按你的口味來，你有沒有一次問過我我喜歡吃什麼？
後來我們確定關係之後，我隔三差五地就去你們家給你爸媽問好，給你爸買茅臺酒，給你媽買保健品，可你又去過我家幾次，每回我爸媽知道你要上我家去，他們前一天晚上就要打掃衛生，把什麼都給你準備好，可你呢，哪會兒不是挑三揀四的？
我承認，我們家確實配不上你家，我也配不上你，但對於我們之間的這段感情，我金明軒可以做到問心無愧，你呢？你能嗎？
我今天才知道，在你爸眼裡，我從頭到尾都只是一枚棋子，你爸從來沒有看好過我，他撮合我跟你結婚，不過是因為我是邵樂的大學同學……”
李玉研直接打斷道：“這些都是你的猜想！我爸根本……”
“你知不知道你爸派人跟蹤過我！”
“……”
“你把我當傻子，你爸也把我當傻子，你們全家人都覺得我金明軒是一個可以隨便操控的人，但我告訴你，我之前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是因為我對你還抱有一絲期望，我想著只要我一直對你好，總有一天，你會改變的，但是，我高估了我自己。”
金明軒說著說著，就已經淚流滿面了。
“是我錯了，我應該一開始就聽邵樂的，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太蠢了，我確實是太蠢了。”
金明軒拉著行李箱，邁步朝門口的位置走了過去，擦肩而過的時候，金明軒停下了腳步，冷冷道：“離婚協議我隨時都可以籤，耽擱了你這麼久，對不起。”
說完，金明軒大步離去。
他把車子也留在了院子裡，車鑰匙放在了車子的前引擎蓋上，他就這麼拖著行李箱，踏著夜色，一個人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在金明軒走出去的那一刻起，李玉研就感覺自己的心裡空蕩蕩的，她並沒有覺得難過，就只是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是一下子少了什麼。
……
邵樂天矇矇亮就起床了。
一覺睡醒之後，再想睡也睡不著了。
邵樂走到客廳，接了杯熱水，就靜靜坐在了沙發上。
姐姐沒多久也從房間裡出來了，她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弟弟，走上前在旁邊坐了下來，然後捧著邵樂喝過的熱水杯，小聲問道：“你跟我說實話，老爸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