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端木不再說什麼,心中道:你們可是低估了美國爸爸的力量哦。看來這次七殺在劫難逃。
總指揮部已經開始計算3架飛機可能的航線,首先排除向西,因為要跨越華國,華國是不會允許恐份進入領空,畢竟在薩德之後,華韓關係交惡,民間存在嚴重敵對情緒。其次是向東,東面是東瀛,再過去就是太平洋。東瀛有能力監控飛機,人多地少,一落地就能將他們擒獲。可能性不高。
接著排除向北的可能,老毛子閒著無聊連民航都打著玩,何況是七殺航班。
有人不同意,認為只要錢給到位,別說進老毛子領空,連他們情報局都可以隨便逛。有人反對,原因是七殺沒那麼多錢。
最後大家的共識是朝南走,前往東南亞,最大可能是去菲律賓。菲律賓被譽為萬島之國,只要有船隻接應,官方很難抓到他們。
之所以拖延時間,是因為韓方正在聯絡美國人,希望能動用預警機等技術手段監視三架飛機。此外,美國和菲律賓存在戰略合作關係,有美國人的幫忙,將提高抓捕七殺的機率。此外,總指揮部不排除七殺去東瀛的可能,先和美國人通氣總是不會錯的。
對此崔建完全不關心,原因和他想的一樣:只要雙頭犬同意,那就可以了。再說,走空線撤退應該是計劃中的重中之重,關係到七殺未來的根基,雙頭犬應該藏著一堆的底牌。
5分鐘完成點單,9點30分,夜宵被送到內廳,現場又熱鬧起來。
“誰的雞腿飯?”
“誰的泡菜飯?中辣。”
“不要面的陽春麵是誰的?”
“我點的是不辣的辣子雞丁。”
送完食物,警員關門離開,2號把炸彈重新掛回門把上。
端木一邊吃炒粉,一邊問對面的崔建:“你們不吃點東西嗎?”
崔建:“不需要。”
一直做背景板的仁川趙氏集團總裁趙書開口:“月曜先生,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崔建示意:可以。
趙書道:“我叫趙書,曾經被人販子拐賣,幸運的是,我是趙家人,所以在第一時間就被尋回。我一直認為你們是受害者,你們殺的是壞人,也會附帶傷害一些無辜的人。可是今天你們殺死的都是無辜的人,這些人標靶沒有任何關係。”
崔建點頭:“沒錯,沒有任何關係。趙先生可能誤會我們的理念,我們的理念不是消滅所有人販子,而是威嚇潛在人販子不當人販子。至於今天殺死了很多無辜的人,是的,只不過我們從不自詡是好人,也不是正義使者,也不認為我們死後會上天堂。”
趙書壯起膽子問:“對於你殺死的人,你歉疚嗎?”
崔建這次想了很久,道:“說不上歉疚,最多是抱歉。本次任務執行者本有三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年輕人對殺人的命令產生了疑慮,他因此被排除在任務之外。或許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我認為,能擯棄歉疚情緒走向一條不歸路,才是真正的勇者。”
端木一邊道:“你的意思和自殺有些類似,死亡並不困難,困難的是活下去。實際上,自殺者放棄自殺的原因,從來不是因為活下去更艱難,所以才選擇活下去。”典型的沒苦硬吃。
崔建道:“是信念。”
趙書問:“一個濫殺無辜的信念,是好信念嗎?”
崔建回答:“不是,但不得不是。我本人是人口買賣的受害者,但沒有人因此遭到法律制裁。對官方來說不算什麼事,甚至不記錄在檔案之內,但對我來說缺少一個公平。我問你,你偷稅,官方會放過你嗎?”
趙書搖頭:“稅務部門是大部分官方的王牌部門,這已經表明了官方的態度。”在美國你可以賣麵粉,但你不能不納稅。查稅的特工比FBI特工還猛。
崔建:“偷稅是你侵犯了官方利益,所以官方不會放過你。人販子和我的血親父母侵犯了我的利益,但官方放過了他們,不,官方根本不在意這件事。我們的信念由此誕生,沒有人在乎我們,只有我們在乎我們。”
趙書不理解:“可是這和你殺害無辜之人有什麼聯絡?”
崔建道:“因為我也不在乎別人。七殺從來不需要輿論的支援,因為我們不是為民眾做事,不是為了正義而戰,我們只是為了減少受害者。”
端木道:“據我所知,每個國家對人口拐賣案件都非常重視,並非不關注你們這個群體。犯罪每天都在上演,只是有些罪行不會被發現。”
崔建道:“從資料上來說,七殺的存在有效扼制國際人口買賣。在此之外,無論是聯國的呼籲,還是美國聯合其他國家行動,亦或者是國刑的橙色預警,都無法對國際人口買賣資料產生較大的影響。”
端木一針見血道:“你這是結果論。”
崔建回答:“沒錯,所以過程並不重要。為了這個結果,我們可以殺壞人,可以殺無辜,可以殺好人,甚至可以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