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湊近崔建,問:“你認為李經理能說服丟丟嗎?”
崔建:“不知道。”
端木:“他們會放棄石浩嗎?”
崔建:“我哪知道,你TM的問題真多。”
“嘖嘖嘖。”端木舉杯喝水:有女朋友的人都應該被吊死。
……
崔建不再關注石浩那邊的情況,也沒有人向他彙報情況。
週三晚上10點,老土在路邊上車換衣服。已經換好裝備的崔建多看了兩眼老土:“真有點文化人的味道。”崔建十年走南闖北,和很多七殺或地獄犬有過接觸,認識其中大部分人。
上次雖然也見過老土,但那時候老土戴了口罩。
老土今年四十二歲,服役10年,三十歲那年他的身體出現問題,無法再進行高強度體力訓練和工作,由此退役。離開七殺後,老土在一位大學師弟的介紹下,在韓城醫科大學擔任助教工作。他潛心研究醫術,如今已經是大學的教授。
如崔建喜歡下廚,老土從小喜歡醫學,對於自己退休後還能從事自己熱愛的工作,老土對生活非常感激。
勝子開車,後座的崔建把兩把手槍交給老土,老土接過手槍頗為感慨:“好多年沒摸槍了。”說完收起手槍和彈匣,再接過夜視儀掛在額頭上。
崔建作為隨從,今天的主武器是配備消音器的M4,聽老土這麼說,崔建道:“拿槍殺人,拿手術刀救人。”
老土道:“不,體力不行,無法堅持完成一場普通難度的手術。別說手術,我一口氣上十樓都喘和的牛一樣。我現在主要搞學術研究。”
兩人沒有什麼交情,嚴格來說只是因為崔建受傷,雙方才有接觸。不過兩人並沒有代溝。
四十分鐘後,汽車到達華陽小學。
勝子早就看好了地點,把車開進巷子,靠學校圍牆停放,這個位置不在住宅居民的視線範圍內。勝子戴上大口罩下車,檢視周邊沒有行人,自己一邊離開,一邊揮揮手。
崔建和老土一起從車內出來。崔建蹲下,老土踩踏崔建雙手,崔建站起來把老土朝上一送。老土持久力不行,爆發力和技巧還算合格,翻上了三米高的圍牆。崔建幾步衝刺跳起抓住圍牆邊,輕鬆翻了過去。勝子沒有上車,去了附近監視點。
翻過圍牆是兩米高,水泥板頂材料的廁所。廁所前面是二十米的走道,走道盡頭是沒有門的後門。老土手持手槍靠牆而走,走進後門是向上的樓梯。老土和崔建沒上樓梯,右拐兩步,抬頭看見一年二班的牌子,兩人進入教室。
教室裡空蕩蕩的,桌椅板凳連帶黑板都已經被拆走,就連窗戶上的玻璃也沒有放過。整一個就是爛尾樓的毛胚房。
戴上夜視儀的老土左右檢視,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不禁抱怨:“現在經費這麼緊張嗎?”
崔建回答:“我兩年沒拿工資了。”
兩人笑了笑,等待了十分鐘左右,外面傳來輕咳,老土:“咳。”連線頭暗號都這麼接地氣。
來人是白齊,他難得穿了一套黑色衛衣,看起來年輕了幾歲。白齊也佩戴夜視儀,見到兩名七殺打扮的人,忍不住吐槽:“韓城這麼大,你們不能找個靠譜的地方嗎?還得自帶夜視儀。我就奇怪,為什麼要自帶夜視儀。我現在想問的是,為什麼不提醒我自帶座椅和茶水?”
老土抱歉道:“不好意思,時間倉促,小孩子沒經驗。”這是實話,崔建和勝子都沒幹過類似的事。他們想的是:不就是聊天嗎?有嘴巴就行,看得見看不見有那麼重要嗎?
白齊無奈道:“沒事,我們站著摸黑也能把事情給聊了。”這是自己見過最奇葩的會談地點。
一聲咳嗽再次傳來,來人是端木,他也穿了一件黑色衣服,戴著大黑口罩,見到三人後抱怨:“你們七殺好歹是享譽全球幾十年的國際組織,怎麼能請客人來這麼高檔的地方呢?不如找個山頭,在草叢裡一窩。還有,戴著夜視儀談判?我TM也是服了。”
道歉土連連半鞠躬,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為什麼選華陽小學呢?因為勝子韓語還說不利索,本地人崔建又不上心,找談判地點的工作完全由勝子負責。七殺韓城安全屋一直在籌備,始終未建設,她又去哪找合適的地點呢?再說,也不能把人朝安全屋帶。
於是勝子上網搜一搜,發現了華陽區的新聞,發現華陽小學真是個好地方,最關鍵是免費。要知道,她至今只拿到一筆3萬美元的經費,還是雙頭犬從自己的生活費上撥過去的。為什麼不多給呢?一來地主家也沒餘糧。二來只能用現金交易,揣一堆美元不好過海關。
勝子臨時帶崔建用無人機檢視華陽小學,她覺得崔建有十年工作經驗,他滿意那肯定是好的。她怎麼會知道崔建其實是個摸魚大戶。崔建覺得勝子選了華陽小學,那華陽小學就是好的。雙方只考慮了安全問題,完全沒有考慮環境和服務問題。
崔建覺得他們太矯情,能說話就行。
白齊:“進入正題。那個大個,你來搜身。”白齊張開雙手。
沒這環節吧?崔建還是上去搜身,白齊帶了一把關機手機、手槍、若干彈匣和隨身碟。然後是端木,他帶了手機、手槍和彈匣外,還有一盒雪茄和打火機,沒有問題。
崔建把突擊步槍交給老土,接受搜身,最後端木對老土進行搜身。
白齊道:“非常好,我們邁出了巨大的一步。”七殺不擔心談話被錄音,白齊和端木則不同,所以白齊才會先主動要求崔建對他進行搜身。欲取之,先予之。
三個人席地而坐,隨從崔建靠在牆壁一邊,不時看一眼窗外,同時注意端木和白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