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圈地一事今日在京城內是鬧得滿城風雨,修文公主不過是牽涉其中,並不能夠算作是主謀,如今卻是背了大部分的黑鍋倒也頗為冤枉。
滄州州牧陳友申是修文公主逝去的丈夫的好友,在滄州圈了一個馬場送給修文公主作為禮物,另外託她在京城多走動一下,修文公主念舊,倒也並未多想,於其中也得了不少的好處。經過她的牽線,陳友申與三皇子走動十分的頻繁,而三皇子從陳友申處得了多少好處不得而知,陳友申圈地逐民,他也是暗中支援的。
圈地一事,已經曝光,周帝震怒,派了欽差調查此事。欽差跨入滄州地界之後,收到了當地豪紳的諸多阻攔,但是以前所未有的強硬的態度,將此時調查清楚,並且先斬後奏殺了幾個帶頭鬧事之人,方才返京覆命。
陳友申一被捉拿到京城之後就大呼冤枉,並且口口聲聲的嚷嚷此事全為三皇子指使,他不過奉命行事而已,一時間三皇子為了配合調查清楚此事,也同二皇子一樣,被軟禁在了自己的府上,不得見任何外人。
這個訊息傳來的時候,江小魚與趙凌正在對弈,她被吃掉了一大片子,正是鬱悶的時候,楊星將最近得來的密報遞給了趙凌,然後看了一眼棋盤,笑道:“世子倒是許久沒有碰到能夠棋逢對手的人了,江小姐不愧是巾幗不讓鬚眉,厲害得很,世子找到了一個好棋友,日後倒也不會寂寞了!”
趙凌將手上的東西看完之後,抬眸將楊星瞥了一眼,淡淡的說道:“平日裡面不見你有這麼多話!”
“屬下實話實說而已!”楊星微微一笑說道,“雖然當初世子選擇江小姐讓很多人不理解,不過江小姐倒是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跟世子就是天生一對!”
趙凌將密報遞給了江小魚,慢條斯理的說道:“楊星啊,你說錯了一件事情!”
“啊?屬下什麼地方說錯了?”
“不是本世子選擇江小姐,是江小姐選擇了本世子!”趙凌淡淡笑著同時手上卻是毫不留情的落子,又封死了江小魚一片棋子。
“三天!你不覺得奇怪麼?那位欽差大人縱然是神通廣大,但是隻用了三天就將如此震驚如此複雜牽涉如此之廣的案子調查的一清二楚,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麼?”江小魚看著密報上的內容疑惑的說道,“若陳友申的確與三皇子勾結,那麼三皇子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將三皇子拉下水嗎?”
“是挺奇怪的,你怎麼看?”趙凌手上夾著一枚黑色的棋子,輕輕的在桌子上翹著,催促江小魚儘快落子。
“從前朝起就開始重農抑商,貴族豪強圈地就被明令禁止的,但是私下卻是屢禁不止,陛下想來也想以此機會殺雞儆猴,徹底根除圈地的弊端,證據收集如此迅速,審理過程也不符合規範,但是就是效率高的令人髮指,除了有陛下的支援意外,欽差想必也沒有這個膽子,如果陛下要以鐵血手段處理此事,那麼少不得赤焰的背後暗中調查,如此一來一切都順理成章了,想來三皇子這一次是撞到了刀口上了!”
江小魚蹙眉了落了一子,又道:“真亦假時假亦真,陳友申此刻攀咬三皇子,倒是會讓人覺得三皇子是無辜的,反倒是有利於輿論往三皇子那邊偏,只要到時候拿不出切實的證據,三皇子亦不會被追究。而且反而還會有人懷疑陳友申與二皇子之間有些關聯!”
“說的不錯!”趙凌托腮看著棋盤邊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落子,邊說道,“這正是三皇子的聰明之處,不過他行事向來謹慎,應該不會讓我們抓到什麼把柄,而陳友申也不過是一枚棄子而已!”
“那麼,修文公主呢?”江小魚又問道。
趙凌欲落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才落下,沉默了一下說道:“姑母這一次是不會全身而退的,我早說過,越早讓姑母遠離京城是非越好!她雖然會受到牽連,但是太后疼愛她,倒也不會有什麼難以接受的後果出現!”
“你想要修文公主遠離京城是否與我也有關係?”江小魚問道。
“自己的姑母看自己的妻子不順眼也不是個事兒啊,暫時讓她離我們遠些,等將來誤會解開了,再親近也不遲,如此以來,才是誰也不會受到傷害!”趙凌說道,“你不用再作困獸之鬥了,不出三步,必然一敗塗地!”
“那麼二皇子呢?姜帥將山賊的事情調查的如何了?”江小魚問道,看著棋盤卻遲遲沒有落子,皺著連思考著對策。
趙凌抬眸將她看了一眼,說道:“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奇怪,原以為那些山賊全部被滅口了,只是能夠查出他們的身份,卻查不出他們是否有幕後指使者,前日一個活口卻被送到了驍騎營外面,你說此事奇怪不奇怪?前兩個月,我正準備對付平津侯府的時候,就有人將被害得那些幼童的屍體挖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暗中協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