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隨著微風在微微的搖擺,像是某某的裙襬般,一會兒被稍稍的捲起,一會兒又被輕輕的放下。似乎是第一抹陽光,正在悄悄的,邁著十分輕盈的腳步,悄悄的踏進了了已經是半睡半醒的冉空夏身上,輕撫著她的身體,柔柔的,暖暖的,然而,緊接著就是開始覺著一陣熱意了。
“太陽早上好!”
冉空夏坐起來,白而光滑的手臂,交叉著,伸得高高的,看了一眼陽臺外的天,“哦!糟了,我是不是起晚了?”
說著,冉空夏一步兩步跑下床,三步四步的跑出去,揉了揉眼睛,打心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的確是真實的嗎?
不知不覺的,冉空夏有些看得呆住。心道:幾個月前,初次與闕吾見面時,一個勁兒的嫌棄他,什麼都不會做還不會幫忙,絕對不收拾自己的東西,房間就是一個豬窩,還死不要臉的命令自己幫忙做這,做那,最重要的還是,三觀不正,心裡無數的汙點……
可是,現在怎麼覺著他其實沒有那麼糟糕呢?
冉空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就像是闕心眼所說的那樣,疼痛減少了。看著近在眼前的闕吾,冉空夏不禁微微一笑,彷彿覺著自己這段日子,似乎也有些變化,每一天都似乎很有精神,雖然,是為了隨時都有可能和闕心眼吵起來,不得不儲存戰鬥力。每一天都有一個歡快的童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來,雖然是夏毛不斷的吵著要吃蛋糕,要和喝酸奶。每一天都要忙完這個,忙著那個,十分的充足,雖然有時候很累……
為什麼我卻是覺著十分的有意義呢?彷彿就像是他們在教會我如何一個生活,抑或是如何學會與非家人在一起成長、交流、生活呢?
冉空夏雖然視線是在盯著前方,然而,眼睛裡卻是什麼都沒有看見,全部浮現的都是過往的一點一滴,原本以為會特別的糟糕,現在想想,是自己想錯了。
闕吾看著突然空夏穿著睡衣,從五分鐘之前就站在對面,現在,他已經將早餐全部都端在餐桌上,看見的還是冉空夏一副魂不在身上的模樣。闕吾還以為是她身體不適,走上前,握住冉空夏的胳膊,看著傷口的顏色,的確是變淺了,問道:
“那個藥膏難道沒有作用嗎?”
“嗯?”
冉空夏的神兒,剛剛遊離完了才回到身體裡。
“你腦子也傷了?”
“沒有!”
“我問你還痛嗎?不要擺出一副傻瓜樣!”闕吾盯著冉空夏的眼睛。
“不痛了。”冉空夏收回自己的胳膊。
“去洗漱,吃早餐。我只給你五分鐘,過時不候!”闕吾話音剛落,就盯著時鐘開始計時了。
陽光,在這時,顏色和溫度剛剛好,淡淡的黃色就像是剛剛煎好的荷包蛋蛋黃的顏色,溫度因為人心而變得清涼。就像是在這溫煦的清晨裡,一杯溫熱的牛奶,一塊塗抹的果醬抑或是奶油的麵包,兩者十分的搭調。滑而不膩,順而不滑。
闕吾坐在餐桌前,翹著腿,翻看著某雜誌,聚精會神,清澈不僅僅像是泉水又像是小孩眼睛般的陽光,照在闕吾的淡淡麥色的肌膚上,活活就像是一蹲俊美的雕塑。然而,闕吾時不時餘光就會無意識的瞟瞟浴室的方向。
夏毛趴在桌子旁,視線可是從來就沒有離開浴室的門。小傢伙的心裡一直念念碎:“哎呀呀,哎呀呀,空夏姐姐你怎麼還不出來,夏毛的肚子都已經餓的不能夠咕咕叫了!”夏毛抬起腦袋,偷偷的看著沒有被雜誌遮住的闕吾的臉,在悄悄的和自己看的是同一個方向。暗暗的想:不是說女大十八變嗎?難道闕吾哥哥是女人?
冉空夏大步匆匆的跑出來,坐在椅子上,發現闕吾和夏毛都在等自己,默默的感動著。
“你已經超時一分三十五秒!”
“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要改正,要絕對服從我的命令!”闕吾放下雜誌,拿起筷子指著冉空夏的鼻子,似乎就是在鄙視。
不過,再看看,冉空夏的腦袋已經低下去,幫著夏毛把碟子放下去,擺放在它的面前,還笑著拍著夏毛的腦袋,叫著:“乖啊,現在才讓你吃。”當然空夏重新看向闕吾的時候,果斷,再給予不理不睬,儼然要偶爾慣行沉默就是金這原則!
闕吾像是吃了一大口閉門羹,十分不悅的盯著安然吃早餐的冉空夏,雖然想要發發火氣,怎麼讓冉空夏敢這樣對待自己,然而繼而一想,冉空夏還有傷在身。於是,生氣的搖著腦袋,大人有大量的不計較了。心裡卻是在唸: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夏毛盯著碟子裡牛奶稀飯,似乎一點兒胃口也沒有,盯著冉空夏的麵包嘴饞了,“空夏姐姐,我可不可以吃你的麵包,還有那個黃黃的東西。”
“夏毛,你的胃現再最好是吃一些稀飯,這樣容易消化,而且也養胃知道了嗎?”
“可是……”
夏毛的抱怨話還沒有吐出一個字,就被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