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沒事。群藝樓給咱們兄弟禦寒的鹿血,咱不捨的喝,都給她們喝了。可真是好寶貝,喝得那小女人亂蹬腿,越蹬咱越得勁兒,朝死裡侍弄她。”
老乞丐從鼻子裡哼一聲,啐一口:“人家要咱劫人,可沒說要咱把人給輪了。你們這些小子,沒見過女人是不是,一個個的都管不住自個兒的東西!從昨夜裡到現在,快十個時辰了吧,還有完沒完沒了!”
牛二還是嘿嘿笑著,邊笑邊回味:“頭兒,你是不近女色,不知道那爽快處,恨不得死了都值了。那小的被兄弟們圍著呢,老的也沒閒著,有兄弟喜歡,也拖過去弄了。就是全身皮肉鬆垮垮的,不過好歹是個母的,再醜都不嫌棄。”
“滾滾滾!滿嘴胡唚,沒事別耽誤我喝酒。”老乞丐煩了,開始趕人。
“頭兒,別急,有事,是真有事!”
“真有事?”
“有。”牛二很有眼力勁兒的開始給老乞丐捶背捏腿。
老乞丐哼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
牛二小心翼翼地說:“頭兒,咱能不能把人再留一留?”
老乞丐一腳蹬了他:“就知道你們這群兔崽子不安好心,少廢話,上頭說了今晚上要把人送走。”
牛二被蹬翻了,還是爬過來捶腿。
“頭兒,別惱!您老兒是頭兒,您說今晚就今晚,兄弟們沒二話!但說句掏心窩字的話,大夥兒跟著您不容易,好歹來了點葷腥,也要兄弟們解解饞哪!以後才好辦事不是。”
老乞丐吃著酒,思忖了一會兒道:“那就明天天亮前,一定要把人送走。仔細點,別讓人死了,小心交不了差。”
“好叻!小的替兄弟們謝謝頭兒嘞!”牛二咧著黃牙,興高采烈地笑了,又問道,“頭兒,你說上面要人幹什麼,群藝樓到底是什麼來路?”
老乞丐斜睨他,唾道:“沒事少問!往年群藝樓沒少接濟咱們,咱們白吃白喝人家多少年了,別說有幫主的命令,就是沒有,這些小忙,咱們不該幫幫嗎!這普天下,就咱們瑞安城的丐門人最舒服,喝酒吃肉的,日子舒坦得上天了。誰要是懷著那忘恩負義的心,我第一個就結果了他!”
牛二一聳,正色道:“頭兒,放心,兄弟們都是講義氣的人,就算哪日出了不慎,咱們把牙咬碎了,吞進肚子裡,都不會扯出群藝樓半個字來。”
老乞丐哼一聲:“算你小子還懂規矩。記得人送上去的時候,洗乾淨,別髒了恩人們的眼。”
“知道了。頭兒,走了啊!”牛二歡天喜地的走了。
老乞丐看一眼帳外的天色,烏雲黑沉沉的。喃喃一句:“好戲快結束了。”
別的人不知道,他們是清楚得很,這瑞安城的人已成了甕中鱉,進得來,出不去了。
太極殿裡,群臣議完事魚貫而出,唯有溧陽王留在御前。
先前,大臣們分成兩派,一派主張由阜陵王率人出征,以免盧家挾軍自重。一派則主張由溧陽王掛帥,與大將軍盧義一起出徵。
各派都有自己的道理,吵吵嚷嚷不休,最終綜合各方面考量,尤其阜陵王不久前才與沂水縣主定了親,與鮮族有所牽扯,有結交叛軍之嫌,必須留在京中,由溧陽王將隨其舅大將軍盧義一起率兵出征剿滅叛軍。
慶曆帝有些疲累,不避諱的在溧陽王面前服下了湯藥,又咽了一丸張大監的丹藥。
“父王的斷骨之痛又發作了麼?可傳了御醫?”
“無礙。隔幾年要這麼發作一回,朕習慣了。”
父子相對,慶曆帝似閒話家常般說起國事:“朕繼位二十餘年,對齊國的動向從未鬆懈過,既怕它反,又怕它不反,知道為什麼嗎?”
“恭聽父皇聖言。”
“我大威只有齊王與定王兩個世襲無罔替的外姓親王爵,除非他們謀反,任是我天家也不能擅動他們。所以,朕盼著齊王反,但又不敢真逼得他們反了。因為朕顧及齊地的鮮族會趁機作亂,一旦他們聯合南嶽的鮮族、西南邊陲的鮮族,我大威南面的半壁江山將不復存在。若是北面渤國鮮族再趁火打劫,四面告急,天下大亂再起。”
“但涼虎祿真的反了……”溧陽王提醒他。
“哈哈哈哈……”慶曆帝仰天長嘯,“反得好!朕等的機會終於來了。涼虎祿一反,反的不是時機啊。南嶽國內亂,境內的鮮族被彈壓,無暇北上;西南邊陲的鮮族陷於百木族的討伐,無力聯手;渤國按兵不動,雪巫與朕達成交易。他涼虎祿孤掌難鳴,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慶曆帝因為興奮,笑得紅光滿面。
“父皇,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
“管它是誰做的巧兒,只要是剿滅鮮族,都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此去,你定要不負家國,給朕一舉滅了叛軍!”
“孩兒一定捨生忘死,不負君恩。”溧陽王躊躇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