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睡去,蕭草荒枯的黑暗裡,醞釀著不為人知的鬼魅。
慕一山莊高建在半山腰,入山之處,有石碑標示乃私人莊地。自山腳遠遠觀望,難見山莊星火,只隱約可知那黑隆隆的建築群落。
這一夜,寂寥的雪花零星飄落,連著深冬裡的枯木荒草,打造著詭異的萬物寧靜。
丑時,山中濃霧驟起,疾風裡掠過幾道鬼影。須臾之間,高出常人一頭的壯碩身影奔向山莊。
桀桀的獰笑聲打破了山林的死寂,一個個高大身影仿似山鬼逃出牢籠,狂躁的奔跑。不久,又有嘖嘖聲由遠及近傳來,聽著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只覺得尖銳刺耳,如夜梟啼夜。俄而又有呦呦的動物聲響起,似牛犢哞叫,又似孩童啼哭……
鬼哭狼嚎的吵鬧聲、啼哭聲、奔跑聲……多種聲音紛亂重疊在一起,吵醒了打盹的清歌。她揉揉惺忪的眼睛,打著哈欠觀察那些越來越近的黑影。
身形有十尺來高,威猛奔跑起來像一隻只黑熊,喝喝呼呼的喘息聲聽起來像野獸,步伐聲沉重,咚咚的像要把地砸爛,冷清清的月光下,依稀能看到怪獸披亂的毛髮在風中飄揚。
“鮮族&人*&&8獸*—來了。”清歌的眸中燃起了興奮之火。
杳娘吹響笛哨,通知四方埋伏的人群。四下裡多了幾道呼應的哨聲。
杳娘抑制不住激動:“機會難得,大夥好好練練手啊。拘在瑞安城這麼久,終於可以放手玩一場了!”
另一邊,在第一重防守圈裡,火把在樹影間瑩瑩的亮著,&人*&&8獸*—與人的戰爭已經開打了。
禁言與禁笑主動請纓防守第一線,誇下海口單靠她們姐妹便可擋住&人*&&8獸*—。這會兒,禁言蒙著面,在來襲的一個個黑影裡上躥下跳,玩得不亦樂乎。
一隻只&人*&&8獸*—垂著涎水,齜著黑黃的獠牙飛撲過來,比獵豹更勇猛,比虎狼更難對付。全身毛髮有一尺多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羶味。
燻得禁言隔著紗巾還要掩住口鼻,她跳上樹頭,嗡嗡的嚷道:“姐姐,臭死我了。別說打了,這&人*&&8獸*—臭得能把人燻暈了,我要吐了。”
禁笑回她:“不是你整天嚷嚷著要打一場嗎?鮮族&人*&&8獸*—來了,多好的練手機會!快殺幾個,讓齊王妃知道咱們的厲害。”
“姐姐,你專劃眼睛管用嗎?”
她話音剛落,一隻瞎了眼的&人*&&8獸*—,側著蒲扇般的大耳朵聽著聲兒撲向禁言。
“看樣子不管用。”禁笑手起刀落砍向&人*&&8獸*—的腦袋。然而,頭沒掉了,刀刃倒卷邊了,震得禁笑手掌木木的疼,&人*&&8獸*—繼續沒頭腦的亂打一氣。
“真是邪了門,這些&人*&&8獸*—怎麼變出來的。”禁言嘀咕著,就在她說話間,身邊傳來人的慘叫聲。
原來這&人*&&8獸*—看著雙眼鼓鼓的外翻,眼白居多,以為是瞎子,其實眼睛好好的沒問題,招式也是耍的虎虎生威,尋常人根本招架不住。偏生&人*&&8獸*—氣力又奇大,大到能生生拔起整棵樹。個別不留神的交戰者被這&人*&&8獸*—用樹幹一捅,跌了出去。
“笨死了!砍啊!”禁言丟擲手中的刀,想扎入&人*&&8獸*—的前心,哪知它伸手摺斷了刀,一拳打碎了一個人的腦袋。
“邪門!真的砍不死呢!”
禁言再扔出一刀,想斬下&人*&&8獸*—的雙臂,偏偏刀只入了不足一寸。&人*&&8獸*—取下刀,反手扔向禁言,刀深深插入樹幹裡,直至刀把。足見&人*&&8獸*—力氣之大。
“邪了門!這&人*&&8獸*—的皮怎麼硬得像鐵,我就不信砍不斷它的手。”
她拔出刀,閃開&人*&&8獸*—的猛撲,對準腕部,砍下了&人*&&8獸*—的一隻手。
“成功了,腕部是它們的軟肋,大家砍它們的手。”她興奮的傳授經驗,有人效法,紛紛攻向&人*&&8獸*—的手腕,但顯然並沒有那麼順利。
一時間,嗚嗚哇哇的人與&人*&&8獸*—打鬥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