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熠的劍停了停。
司徒熠盯著他,微微側頭,英俊逼人的臉在昏暗的燭光裡顯得輪廓更加深邃。
林謙雪顫抖的嘴唇道:“一開始,我只是痛苦自己得不到清芷的心,那時候我幾乎要放棄了,有一個人點醒了我。”
林謙雪在司徒熠的注視下緊張的嚥了口吐沫,道:“梅家二公子,梅輕塵。”
林謙雪看司徒熠握著劍的手沒有再動,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繼續道:“梅輕塵用言語刺激我,讓我運用畢生所學,做禁藥,讓清芷她離不開我。那時候我剛被父親打斷了腿,日日呆在府中,還是他幫我去找的一些稀有藥材,助我做成禁藥。”
司徒熠盯著他,手一擺,後頭就上來了侍從,司徒熠簡單的命令道:“把梅輕塵抓來。”
侍從得了令立刻就下去了,行動利落胸有成竹,像一把鋒利的刀。
林謙雪說完了這些,卻發現司徒熠眼中的冷意絲毫沒有消減,心頭的弦再次緊繃起來。
“殿下……”
他的聲音有些求饒意味,而事實上他現在連怎麼求饒都想不到了,眼睜睜看著司徒熠提起了手中的劍。
“我們一家都為炎國做事……”
“我長姐為你而死……”
他的求饒沒有起到絲毫作用,眼中透出了軟弱。“辰光……”
林謙雪情急之下竟然叫了司徒熠的字。
“我對不起你……”林謙雪呼吸急促的說,一雙眼緊緊盯著司徒熠手中鋒利的劍尖。
司徒熠堅毅的臉沒有絲毫動容,薄唇輕啟,道:“本王可以容忍你對不起本王,但是,你萬萬不該觸碰本王的底線。”
林謙雪還抱著一絲奢望,“你的底線……”
“是雲清芷。”司徒熠的劍尖抵在林謙雪下巴底下,劃破的皮肉滲出一滴鮮血,順著劍身流下來。
“辰光……”林謙雪眸光顫抖,如鯁在喉。
司徒熠冷冷道:“憑你對雲清芷做的事,本王本該將你碎屍萬段。”
林謙雪不住的發著抖。
“但是正因你所說,林家為炎國做事,你長姐為本王而死,你救過一些人……”
司徒熠心軟了?!林謙雪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司徒熠道:“本王許你束髮,穿白衣,留全屍。”話音一落,劍貫穿了林謙雪的咽喉。
一雙眼睛圓睜著,寫滿了難以置信和不甘。
昏暗的牢房,死去的林謙雪吊在牢中,和司徒熠看上去像對面而立。
司徒熠沒有離開,靜靜的在牢中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後來抓進牢中的梅輕塵重新整理了炎國士兵的認識,他簡直是沒骨氣到讓人吃驚。
說他在梅家不受寵吧,原來也還是個沒吃過苦頭的公子哥,鞭子一拿出來他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什麼都招了,除了教唆林謙雪配禁藥的事,他還招出了買通雲清芷身邊的玉兒,給雲清芷下毒,讓雲清芷臉上長紅斑的事。
而用來買通玉兒和買朱藤草的錢,都是林家大小姐林殊慎給的。
這訊息對司徒熠來說是極有價值的,林家聽命於炎國,從林殊慎再往後挖,恐怕就挖進炎國皇室了。
炎國皇室對渭國的意圖大同小異,相同的是滅了渭國,不同的是炎國皇室中的一些人,企圖用非常手段將渭國內部攪得一團糟。
風起雲湧,天色有變。
司徒熠站在牢房外,仰頭去看是時候重回戰場,肅清炎國了。
司徒熠迴歸以後,雲清芷便從小院子搬進了涼王府,他說,再過不久,就會讓她去炎國的皇宮住。
“拂月,他們都說,咱們炎國的軍隊如此厲害,是因為我以前教過他們如何使用碧血綾。”雲清芷像個懵懂的孩童一般坐在樹下的石凳上,撐著臉問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