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熙泓苦惱道:“但是,朕實在想不通誰有理由這麼做。”
“朕登基以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百姓的事,從沒聽過哪裡的百姓對朕有什麼怨念。此事必是皇城中人蓄謀已久所為,朕暫時還沒有想到是誰。”
“百姓對陛下沒有怨言,那……大臣呢?”雲嫵妍提醒道:“朝野之中,甚至以前,太上皇管理朝政的時候,陛下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呢?”
雲嫵妍循循善誘一般,引著上官熙泓去回憶。
“就說最近的,陛下可是得罪了梅家的新將軍,梅家的大公子,梅秉軒呢。”雲嫵妍眼中閃爍著刀一般鋒利的光芒。
上官熙泓茅塞頓開,臉上的神色更加凝重。
“你是說,此事是梅秉軒帶人做的?”上官熙泓道。
“臣妾沒有證據,只是胡亂猜測,滿心只是想為陛下分憂不忍看陛下心裡煩悶,還請陛下不要怪罪臣妾。”雲嫵妍弱弱地說。
“嫵妍這是哪裡的話?!”上官熙泓趕忙道:“你說的不無道理。”
“能殺掉五百個禁衛軍,他也起碼帶了百人,這皇城中能使得了百人之眾又訓練有素的,屈指可數,那梅秉軒又於朕一直有過節,朕現在越想,越覺得就是他所為!”
梅秉軒敢帶人包圍皇宮,以虎符為威脅,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想到這些,上官熙泓幾乎在心裡肯定了這件事就是梅秉軒做的。
雲嫵妍滿意的笑了,心裡滿滿的舒爽。
“朕這就派人,好好查查這個梅秉軒!”上官熙泓冷冷道:“一旦發現證據,朕一定要把他斬首示眾!”
雲嫵妍欠身道:“皇上英明。”這個上官熙泓,還真是宅心仁厚,要是真讓梅秉軒落到她手裡,她非把梅秉軒剁成肉醬不可!
皇宮進入了緊張的修繕之中,上官熙泓剛登基就大量動用國庫銀兩,雖然心有不願但是又無可奈何,怒火在心裡翻來覆去,無處安放。
雲嫵妍則帶上一行侍衛,回了雲府,理由是皇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怕雲父擔心,想回去跟雲廷翰報個平安,上官熙泓還感嘆雲嫵妍有孝心,連連同意。
立在雲府門前,雲嫵妍冷冷瞅著府門前的牌匾。
不知何時,雲府這兩個字,讓她覺得如此刺眼,這個地方,像一個毀滅美夢的代名詞。
毀掉她年少春閨裡關於梅秉軒的美夢,毀掉她母親對於雲廷翰的夢,毀掉一切。
“娘娘?可要鋪地毯?”侍女看雲嫵妍立在門前遲遲不進去,以為雲嫵妍是要地毯。
雲嫵妍紅唇微啟,“你換掉宮裝,穿上侍女衣著,到梅府去。”
侍女應聲,“是。”
雲嫵妍繼續道:“去把梅秉軒叫來,就說你是雲府的侍女,雲廷翰有要事找他。”
侍女聽了令便立刻下去了。
雲嫵妍這才抬腿跨進雲府,唇角冷冷一勾。
梅秉軒,你老丈人找你,你會不來麼?
雲廷翰府上清冷了許多,雲清芷嫁了,玉緋煙也在那一天之後再也沒有了行蹤。不上朝的時候,雲廷翰就一個人坐在屋裡看書,一個人用膳,好像提前過上了年老的生活。
雲廷翰本以為雲清芷嫁出去,他收回雲府的錢財,能高興的睡不著,可真的到了雲清芷徹底離開雲府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雲清芷。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這個小丫頭沒有傾注過什麼感情,畢竟這個世道,感情這個東西太過貴重又太過無用,他自然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但是他的心的確感受了一陣抽疼,因為他發現,在他參與過的雲清芷的這十幾年人生,她的從小到大,他似乎從來沒有給過她真正的關愛,只顧著對寵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她都是逢場作戲,在演戲這件事上,他這一生都是贏家。
可,她不過是個孩子啊。
那時候,要是對她好一點就好了,雲廷翰這樣想。
腳步聲傳來。
雲廷翰一抬眼,看到的竟然是無聲無息走進書房的雲嫵妍。
雲廷翰欣喜若狂,“嫵妍!?哦……雲妃娘娘!”雲廷翰站起身,笑得近乎於諂媚,從雲嫵妍嫁出去就再也沒有待見過他,上次回來還是為了把雲清芷帶走,現在,雲清芷不在雲府了,她來,總該是為了自己吧。
雲嫵妍袖中的手攥著一柄匕首,抬臉冷冷睨著雲廷翰,“這是怎麼了,不是最喜歡熱鬧,府中竟如此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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