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宮門前,熙熙攘攘,各府的馬車交錯,往來都是青春貌美的富家小姐,一派奼紫嫣紅景象。
雲清芷穿的是玉夫人送的衣裙,一套花樣簡單的廣袖長裙,湖藍色在綢緞上暈染開,七分清爽,三分嬌嫵,簡單的飛仙髻,優雅簡練。
雲嫵妍走在前頭,一身金絲刺繡的紅裝惹人側目,滿身仿若披著繁花,美的極有衝擊力。
“那不是雲丞相府上的千金麼?”
“真是氣質出眾,眼如秋波呢。”
雲嫵妍聽見這些議論,不無驕傲的微微揚起下巴,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頭髮,接著就聽到那些人接著說。
“只是不知為何要帶著面紗……”
雲清芷瞧著雲嫵妍尷尬的樣子搖頭低笑。
繁英會各府小姐免不了爭奇鬥豔,越是這樣的場合,素雅便更像一股清流,顯得難能可貴。
在嬤嬤的帶領下,眾女子排成規整的隊伍進了宮,繁英會與選秀都是朝廷極為重視的活動,隨處可見宮裡為之做的精細準備。
也許是為了挽回剛才的面子,雲嫵妍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對雲清芷道:“長姐這是第一次進宮吧?這宮裡富麗堂皇,多看看也無妨,嫵妍從小隨母親進宮探視貴妃娘娘,都見慣了。”
周圍的女子紛紛向她投來羨慕的目光,一個個睜大眼睛欣賞著宮裡的氣派。雲清芷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把雲嫵妍又給懟了一肚子火,不過,宮中的奢華確實出乎雲清芷的意料,這一點她不得不承認。
繁英會開始之後,第一輪就刷掉了不少人,雲清芷和雲嫵妍因為出生高貴,考官們對她們畢恭畢敬,成績穩穩居於前列。
回頭想想,前世她苦心練習,滿心以為的公平的機會,其實不過是權貴的遊戲,冠冕堂皇的演戲罷了。
中間休息時,不無一些趨炎附勢的女子過來討好雲嫵妍。
“雲小姐,不知您最後一輪準備了什麼才藝呀?”那女子嬌笑著。
雲清芷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餘光看著雲嫵妍,她什麼都學,但什麼都學的不認真,可以說是什麼都不會。
“本小姐準備的是舞,看不出來麼?”雲嫵妍抬手揚了揚自己金絲繡花的紅袖。
周圍的女子都驚呆了,眾人學的大多都是琴棋書畫,舞藝是最難的,且不是所有大戶人家的小姐都生了一副好身段,起舞,太容易暴露不足,而且大戶人家嬌生慣養的女子身體多嬌弱,跳舞又是才藝中最費體力的,很少有人能練好。
王公貴族子弟平日裡見多了以舞謀生的舞姬,所以無論是選秀還是繁英會,除非是舞技絕倫的女子,否則根本不敢登堂獻舞的。
瞧著周圍的女子或崇拜或嫉妒的目光,雲嫵妍心情甚好的靠在椅背上。
雲清芷嗤之以鼻,雲嫵妍總是有一種奇怪的能力,那就是把別人的東西當做自己的,還真的能產生快感。
“那……雲家大小姐……不知準備了什麼才藝呢?”那女子又問起雲清芷。
眾人的目光向雲清芷投來,雲清芷注意到,除了雲嫵妍,還有一道目光是冷冰冰的。
林殊慎。
一身月白色雪緞裙,與林殊慎清冷的氣質甚搭。
前世雲清芷在最後一輪比試的時候,對手是林殊慎,她們兩個都是比琴藝,她剛替雲嫵妍跳完舞,氣息不穩,狀態不佳,贏林殊慎贏的很險。但不得不說林殊慎的琴藝是她見過的人當中數一數二的,可以說如果林殊慎對她沒有仇恨,也許她們前世能成為朋友。
雲清芷道:“各位姐妹都是各懷絕技的,清芷不好班門弄斧,到了最後一輪,各位自然就知道了。”
雲嫵妍冷哼一聲,把目光撇向一邊。
林殊慎亦是冷冷的打量向雲清芷,雲清芷不動聲色的將手收進衣袖裡。
周圍的女子竊竊私語起來,“這雲家大小姐什麼都不說,會不會是也選了跳舞啊?”
“這還真說不準!”
“丞相家的兩位千金果然就是與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不一樣,都這麼厲害的。”
嬤嬤進了屋,笑容可掬,“各位大小姐可休息好了?第二輪比試要開始了,請各位小姐準備一下吧?”
眾女子紛紛起身往外走,林殊慎跟上來,一把抓住了雲清芷的手臂。
“林姑娘有何事?”雲清芷微微側目。
林殊慎眉目狠厲,一字一句低聲道:“我只想告訴你……”
“賤人!你的報應很快就要來了,你可要承受住了!”
雲清芷聽著她的辱罵,卻淺笑盈盈,“清芷聽不懂林姑娘在說什麼……”說著,抬手捏住了林殊慎抓著自己的手,蓄滿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