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敲門。
開門的是中年的女子，一臉的愁容，一臉的悲慟，女子應該是司機的老婆吧。
“你們是？”這個女子對著我和黃暴力兩人到來有些奇怪，畢竟沒見過我們，要是來看望她們的，應該是老公計程車司機同志才對。
“大姐，你好。”黃暴力說，“這裡是盧往的家吧。”
“對，是我老公，不過他已經。”女子說著眼淚都止不住留下來了。
“我們是的他的朋友。”黃暴力說，“你不用緊張，我們可以進去嗎？”
“進來，進來吧。”女子立即對我們說道。我和黃暴力進去。
客廳還是很小的，房子也小，八十平這樣，家電什麼的，都是那種很老的。
有兩個老人，一個孩子，老人應該是那個司機的父母，孩子是男孩，大約七歲這樣。
這個司機就這麼離開了，家裡的頂樑柱就沒有了。想到這裡，我越是自責起來。
女子給我們倒開水。
“我沒見過你們，也沒聽老公說過。”女人說。
黃暴力看我。
我狠狠吸一口氣，還是說道；“大姐，是這樣的，你的老公本來今天是好好的開計程車的，但因為我的一些事情，他被車撞了，對不起。”
我深深鞠躬。
“是你？”女人指著我，悲憤，又憤怒，“你這個混蛋，你還有臉來這裡，我，我，我要殺了你。”說著要回廚房拿刀子了。
“給我站住。”老人就喝道。
“爸。”女人哭著說，“就是因為這個混蛋，才讓你兒子，我老公，孩子爸爸走了，我恨不得是殺了他。”
我看著女人，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人都死了。”女人冷冷的說道，仇恨的眼神看著我。
“是你讓我沒了爸爸，你是壞蛋，我要打壞蛋，。”那個男孩跑過來，拿著拳頭打我，用腳踢我。
“人家主動來道歉，已經是很好了。”老人說，“我是沒了兒子，但是我們不能沒有教養，打死他就有用嗎？我兒子能活過來嗎？”
女人咬牙的看著我。
“媽，我們真是苦啊。”女人過去抱著媽媽就哭起來。
“你們坐。”老人指著凳子。
我和黃暴力坐下。
老人也是走過來，坐下，即使快有八十歲了，可是身子骨很硬朗。
“對不起。”我再一次說道，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慟，我想我是無法理解，
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情已經發生了，追究也沒什麼用了。”老人說，“你能來看我們，證明你這個人還有良心。”
我說道；“事情因我而起的，若不是我執意，你兒子也不會被撞死。”
我當初就不應該塞司機在後尾箱裡面。
直接丟在大馬路上就可以了。
這樣也不會有現在的殺氣了。
“命，都是定的，該什麼樣就什麼樣子。”老人說，“你不用太過自責。”
我怔怔的看著老人，感激的眼神。
但也是自責。
老人也是這麼明事理和好好說話，我覺得自己好像罪人一樣。
我本來就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