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莜笙最後被他強硬地帶回了小洋樓,連珠已經急壞了,看她仍舊激動得在孔嵐枉懷中掙扎的樣子,忙著來問她怎麼了?
沒人回答她,孔嵐枉只把易莜笙放在了客廳,她一下地就開始砸東西,件件朝著孔嵐枉的腳下丟,有塊碎瓷片彈起,還把傷了他的手。
“放我走!”易莜笙現在只想逃離這裡,逃離他!
孔嵐枉手背已經在滴血,連珠想去找紗布來幫他包紮,他直接忽視,只定定的看著易莜笙:“除了這一點,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易莜笙怒火熊熊而起,灼傷一屋子的人,包括她,也被傷得面目全非,噼裡啪啦繼續砸著東西,包括去歲新春孔嵐枉送她的唱片機也不得幸免。
當那個唱片機碎在孔嵐枉腳下時,兩個人都怔忡了,曾幾多日,兩人在那個機器傳出的悠揚歌聲中翩翩起舞,如今這碎得四分五裂,仿若那些美好也跟著碎了,裂痕斑斑,一觸即痛!
易莜笙眼角溼潤得跑上了樓,把自己關在臥房中。
一直到晚上,敲了不知道多少次門,也沒反應後,孔嵐枉命人把門撞開。
當時她還是蜷縮在牆角,目光呆滯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孔嵐枉看之心痛,想去把她抱去,她卻把膀子一揮,厲聲道:“別碰我!”
孔嵐枉神色黯然,沒說什麼,只去連珠手裡接過一碗粥,剛想去喂她,就被她開啟,滾燙的一碗全部灑在了孔嵐枉手上,剛好還是那隻纏了紗布的,連珠都叫了起來,忙說:“少帥,我快帶你去清洗一下,重新包紮吧。”
孔嵐枉跟沒聽見似的,起身俯視著易莜笙,平靜道:“你生我的氣,何必和自己過不去,你可別忘了,伯母還在醫院躺著,醫生下午找我聊了,情況不是很好,你要是餓死了,她怎麼辦!”
提到母親,易莜笙才突然來了些精神,速的站了起來,調頭就想往外面衝,孔嵐枉攔住她問她幹什麼,她憤憤地說:“我要去醫院!”
“你這個樣子去醫院,是想讓伯母的病情加重嗎!”孔嵐枉提高了分貝提醒她。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衫襤褸,並且蓬頭垢面,的確不適合去見母親。
在她還在愣神的時候,孔嵐枉已經把她拽去桌案前坐定,再叫連珠去端了碗粥來,說:“你先把飯吃了,休息一下,明天再去醫院。”
易莜笙置若罔聞,喝了粥就快速收拾了一下,一心只想往醫院衝。
孔嵐枉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跟上,等他們到達醫院時,易母早就歇下了,易莜笙就那樣趴在她床邊,無聲的留著淚。
孔嵐枉壓根就不敢進病房,他知道易莜笙此刻最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屋簷下,就一直守在走廊,眉頭鎖緊地望著墨黑的夜空。
許久後,紀逍林來了,說:“已經查到了,是珍珠給潘小姐提供了線索。”
孔嵐枉輕吐了口氣,揚揚手,示意紀逍林去處理了,這等下人他可不會放過。
“那潘小姐哪兒,少帥打算就這樣算了?”紀逍林問。
孔嵐枉提此就是一肚子火,只是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她敢這樣明著挑明,無非就是仗著我爹孃喜歡她,我也不會真把她怎麼樣,只是世間事事都是因果相承,今日所做,來日必會有她受的!”
易母第二天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易莜笙眼圈紅紅的,忙問她怎麼了。
易莜笙只是擠出一個笑臉,說風迷了眼睛,然後就去辦公室找醫生了解母親的病情了。
一上午都沒有看到孔嵐枉,可是他安排在醫院裡的人可不少,易莜笙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得牢牢的。
午後不久,江封年來看易母,同是發現了易莜笙的不對勁,偷偷問她是不是因為易母的病情糟心的,她支支吾吾含糊過去,然後就問:“你以前吹牛說你的朋友遍佈各行各業,有在報社工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