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香的敘述易莜笙才知道,孔嵐枉一回到滬都就派人去請了她,在去帥府之前,倉促和她對了下臺詞,兩人就這麼繪聲繪色的在孔帥和孔夫人面前演了出好戲。
要說那齣好戲還離不開一個核心人物,那就是宋世鳴,前陣子孔家收到宋世鳴願意支援軍資的合同都快樂上天了,今日白香就仗著自己是宋世鳴結拜妹妹的身份去帥府威風了一番,直接說宋世鳴答應籤合同全是我的功勞,而我願意出面全是看在易莜笙的份上,她是我好姐妹兒,誰要是敢動她,別說什麼軍資供給了,就是整個宋家都會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孔夫人聽後最嚇,為了區區易莜笙得罪一個財閥大亨自然不值,當即就亂了陣腳,忙問孔嵐枉情況是否屬實,孔嵐枉痛心地點頭,孔夫人臉色立馬就變了。
只是孔帥沒那麼好糊弄,接著就讓葉召掛了個電話到宋家,好在孔嵐枉事先就以白香的名義和宋世鳴打了招呼,他就由此事的態度也是空前強硬,孔帥才勉強相信。
易莜笙聽後有些走神,她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那日在宋家洋房外,孔嵐枉會說她總要在那件事上出點兒力,為的就是應對這一天吧。
白香見她呆呆的,湊上臉去,還用手左右搖晃:“我說你發什麼呆啊,難不成被孔少帥感動得三魂六魄都沒了?”
易莜笙這才反應過來,一把開啟她的手,著急問:“後來呢?”
“後來我就走了啊,不然我還留在他們家過夜啊!”
“我是問他!”
白香聽完就露出賊咪咪的笑,戲謔道:“你終於知道關心他了啊!”
“白香!”易莜笙格外急,她知道縱是自己這邊沒事兒了,孔嵐枉擅離職守私跑回來這一關也決不會好過。
“行了,不逗你了!”白香扯了扯裙子,“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走的時候他就被孔帥叫去了書房,估計免不了一頓責罰吧。”
易莜笙一顆心都揪了起來,望向窗外,銀月高掛,華光傾洩,猜著同一片月色下的他正在經歷什麼……
這一晚白香都沒有離開,她說自己是奉命來陪她的,易莜笙不用問也知道是誰下的命,兩人平躺在一張床上,白香見她一直悶悶的,撐起頭問她是不是對某人動心了。
易莜笙只說我的心早就死了。
白香就不說話了,只心疼的把她抱在懷中,三年前被騙的何止孔嵐枉,還有她,顧盼生一把她利用完就遠走高飛回元洲,獨留她一個人悔不當初。
易莜笙慘淡笑著:“一切不過我咎由自取。”
第二日,易莜笙早早的就醒了,裹著披肩站在窗邊,雙目空洞的盯著那條不寬的馬路。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後,白香突然跑來,湊臉到她眼前:“看誰呢?”
易莜笙把她小腦袋推向一邊,“反正不是你。”
正鬧著,耳邊就傳來一陣喇叭聲,隨之看去,一輛黑色轎車正疾馳而來,不會兒就停在她的院前。
白香笑意更甚:“等的人來咯!”
易莜笙沒理她,目光只聚在那輛轎車上,司機小李先下車,開啟後座的車門,把那高大男子小心扶下來。
易莜笙見此眉心已經有皺,白香還在旁邊說:“喲,看孔少帥這每走一步都在顫的樣子,昨晚怕是還捱了頓打吧。”
易莜笙還是沒說話,跑到門口,卻是愣了半晌也沒先把門開啟,直到扣門聲響起,她才速的轉動門把手。
孔嵐枉著一件藍布長衫,竟然透著份儒雅氣,這時的他未要任何人攙扶,就那樣淺笑著站在她面前。
“你……”
易莜笙剛開口,他就緩步往屋裡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白香何等眼力勁兒,趕忙就說先走一步,屋子裡就只剩他們倆。
“昨晚睡得怎麼樣?”還是孔嵐枉先開口。
易莜笙敷衍得點了點頭,坐到他旁邊,問:“孔帥罰你罰得不輕吧?”
孔嵐枉笑:“哪兒有的事,我爹可疼我了。”
“我剛剛都看見了!你下車都要小李扶!”易莜笙激動道。
孔嵐枉稍一怔,撐著腰還在笑:“也就打了我兩下,受了一點皮外傷。”
易莜笙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在故作輕鬆,忍不住對他吼:“我說你受傷了就在家裡好好躺著,還跑出來做什麼!”
“我就只是想見你。”孔嵐枉聲音溫和,如汪春水,在不經意間侵蝕你所有的防線。
就這麼一句話,易莜笙就被弄得侷促不安,不知所措,最後把餓當藉口,去廚房忙活早飯。
煮好一碗湯圓叫他過去吃,他笑著說:“走不了,過來扶我!”
想著他受傷也是因為自己,易莜笙心生愧疚之下便多話沒用,怎知他哪是真想讓人扶啊,分明就是趁機吃人豆腐,剛走沒兩步就親了她一下,她抬頭瞪他,他還說:“人都是我的了,這還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