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老爺子也不繞彎子,直接道:“馬老闆明日要在洋房開個舞會。”
易莜笙一聽就知道是什麼事了,老爺子口中的馬老闆無非是素有“蠶紗大王”之稱的馬化雲,髮妻早喪,當年就夜夜來百樂門給她捧場。
“老爺子是想叫我明日陪馬老闆出席?”易莜笙確認了一遍。
巫老爺子輕抿了小口茶再言:“馬老闆可是點名了只要你做舞伴。”
見易莜笙沒有立即答應,又道:“馬老闆現在是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這事兒我已經給出承諾了,你應該清楚,你回百樂門工作,我們巫家是擔了多大的風險,若是這點兒小事你都不願意,就莫要怪我這個老人家翻臉不認人!”
易莜笙面色沉沉,巫老爺子的手段她早年就瞭解,誰敢拂了他的面子,別說繼續留在百樂門,怕是這滬都都再沒她的容身之處。
考慮之下,只能咬牙道:“我明白了,老爺子放心。”
易莜笙走出百樂門就直接回家,開門一看,被屋內的燈光嚇了大跳,轉而一想,這鎖芯都讓孔嵐枉換了,他有這裡的鑰匙也不奇怪。
果然,在她剛把門關掉,聽到動靜的孔嵐枉就跑了出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使勁兒在她脖頸磨蹭。
易莜笙也不反抗,只說:“今晚我可是和不少男人跳了舞,少帥要是不嫌棄,大可繼續。”
孔嵐枉即刻就鬆開了她,扯著她的手就往浴室走,丟她進浴缸就開始幫她脫衣服。
易莜笙開始還有意遮擋胸部,孔嵐枉覺得好笑:“你哪裡我沒看過?”
易莜笙紅著臉瞪他,忽然捧起一把水朝他灑去,他避而不及,淨白襯衣溼了大片,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
他垂頭看後笑了起來,“惹了我,可是要受懲罰的。”說著就把她從水中撈起,打橫抱回臥房,隨即就是翻雲覆雨。
易莜笙現在對於他多是無奈,他一個軍人的力道絕不是她那種小女子抵抗得了的,索性不再掙扎,任他橫衝直撞。
幾番過去,已不知時辰,易莜笙只軟軟地被孔嵐枉抱在懷中,打破死寂的是孔嵐枉:“明日陪我去個地方。”
易莜笙一驚,想到已經答應了巫老爺子,但說實話只怕會惹怒他,只好道:“我累了,明日就想在家休息。”
孔嵐枉想到自己剛才的確把她折騰得不行,笑了笑,道:“好,這次依你。”輕輕拂去她鬢間垂髮,在她額頭落下的淺淺一吻,“快睡吧。”
第二日醒來,孔嵐枉早已沒了蹤影,走到飯廳一看,桌上已有煎好的荷包蛋和熱牛奶,易莜笙心裡面堵堵的,明明是好東西,卻如同嚼蠟。
吃了兩口就去梳妝打扮,選了件茜色西洋長裙,小小圓領正好能讓鎖骨露出,隱約有種小性感。
穿戴整齊後下樓馬化雲派來接送的車已經到了,一路把她送往近郊馬家公館。
惦記了易莜笙多年的馬化雲接到通報就迎了出來,在歡喜場合混了多年的易莜笙最會表面功夫那一套,甜甜笑著去挽馬化雲的胳膊,這般熱情,弄得馬化雲直感不真實,忙帶著她入門,生怕一陣風颳來,她就沒了。
這次馬化雲請的不是商界大亨,就是滬都名流,那些花花之輩,無一不認識易莜笙這個百樂門的頭牌,她一出現,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喲,這不是易小姐嗎?”一中年男子拿著酒杯過來,顯得吃驚不已:“老馬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能請得動易小姐?”
“瞧鄭老闆這話說的,能來參加馬老闆的舞會,是莜笙的榮幸。”易莜笙這話一開口可是給足了馬化雲的面子,他滿意得哈哈大笑了好幾聲。
正聊著,不知是誰忽然喊了句:“孔少帥!”
易莜笙笑容瞬間僵住,脊背生冷,滾過好幾個寒慄,眼看著周圍人都向大門圍了過去,只有馬化雲還在身邊,拍了拍她的手問:“臉色這樣難看,不舒服嗎?”
易莜笙驚慌未定,聲音都有些顫抖:“沒……沒什麼,就是吃驚馬老闆居然請了孔少帥。”
馬化雲同是意外,側目望了眼被眾人簇擁著的孔嵐枉,“不請自來,定是沒什麼好事。”
孔嵐枉的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流轉,最後定在了偏北一角,本來找的是馬化雲,卻被他身旁的女子怔得挪不開眼。
背對著大門而站的易莜笙似是也感覺到了那道如刀劍般鋒利的目光,知道躲不過,快速鎮定心神,率先轉身,看著孔嵐枉已經走到了距她十來步左右的地方,扯笑道:“孔少帥,還真是巧,我們又見面了。”